另一边,沈越到了春熙院,华阳长公主上下打量着他,不免心疼地说:“怎么这一阵瘦了那么多?那些事情交给刑部去忙,你该做的早就做完了,其他人都是吃白饭的吗?”
华阳长公主看似不管外头的事情,但是眼明心亮,许多事情她都看得分明。
沈越知道,对于谢明磊这件事情,华阳长公主并不赞成他的做法。
“你啊,还是年轻气盛了,肃王虽交了兵权,但是得罪他并不明智。谢明磊的事情,你完全可以在巡检完凉州之后,秘密报给皇上,再由皇上派人彻查。”
“何必做得那么彻底,把肃王得罪了呢?”
说着,她定定看着孙子:“你该知道,如今你在风口浪尖之上,赵镶和赵钰都想拉拢你,你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你如今又惹了肃王,日后恐怕不容易。”
拉拢的另一面,就是提防。他们会提防着沈越进入别人的阵营,为别人所用。华阳长公主不相信,沈越不知道这个道理。
“祖母,道理孙儿都懂,但是孙儿却不能忍受。他们拐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耽搁一个月,有可能就多几十个人被拐,我不能坐视不管。”
“至于肃王,他既然没了兵权,那我也不惧怕他。皇上是明君,他更看重的是孙儿的能力,而不是孙儿的圆滑。”
华阳长公主突然问:“那赵钰和赵镶,你有什么打算?”
沈越不会瞒着她:“我看临江王对谢明磊这件事,观感和我一样,在搜集谢明磊罪证的时候,他让他底下的人出了不少力,肃王求情的时候,他也在皇上跟前说了许多话,谢明磊能判斩首,临江王在其中占一份功劳。”
不需要说得那么明白,沈越的打算已经可以知晓了。
华阳长公主长叹一声:“也罢,有时候,纯臣并不好当。只是,你是你,越国公府是越国公府,阿越,你懂祖母的意思吗?”
这就意味着,临江王用不到越国公府的势力,更甚至是华阳长公主的力量。
沈越不觉得,这是祖母放弃了他,因为,原本他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以后,他也是要出去自立门户的,他如今有这个实力,自己立起来了,夺嫡之事,他不会把其他人牵扯进来。
“祖母放心,我一个人走这条路就行了,若真败了,祖母只管保全越国公府,不需要管我。何况,我觉得,我不会败。”
就这一次,赵镶的表现,足够让他看清了,赵镶这个人私心太重,不适合为君。所以,不管从私心还是从公心,他都更愿意是赵钰上位。
这样有大胸襟的人,才更该坐在那个位置之上。何况,沈越没说的是,赵铖对他起了杀心,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看着赵镶上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