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自由巡逻的保丁,看到破晓从药铺大摇大摆地出来,心知必有来路,自是没有盘查。
破晓倒很享受这种走在人群中的孤独感,看着躲得自己远远的路人,忽然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但他知道他再也不是从前的他了。
他经过了擂场,正有人排队购买擂券,好像今个是本月下旬的初擂,过两天就是月擂,接下来就是自己要打的季擂了。
破晓避开人流,不经意看到墙上张贴的一张画榜,甚是眼熟,画着一个大汉和一个尸魃赤膊交叉,下面配文:斗魃打擂,一夕成名,尽享富贵!
他不禁一阵唏嘘,自己的命运就在这个擂场上彻底改写了,曾经把当个富家翁视为此生大志的他,已然看不上人间富贵了。
若说有啥遗憾的话,就是他确实没当过富家翁,享受过一掷千金的快活。
过了擂场就是赌坊,然后就到了兰桂坊,这是破晓如今的落脚点,却过门不入,因为他去西门找铁柱,将怀里的那粒辟谷丸送给唯一的朋友。
所谓苟富贵,莫相忘。自己跟凡人的距离越来越大了,估计以后跟铁柱很难再有交集,怎么也要给他一点回报。
破晓低下头,匆匆避开二楼揽客的姐儿,但他的突兀形象怎么能躲过姑娘们老辣的眼神?
“嘻嘻,你看那人,像条狗一样!”一个新来的姐儿对着他的背影指指点点。
另一个姐儿赶紧提醒:“嘘!不要命了,此人像个杀神出世,万一惹恼了他,回头点你,还不把你生吞活剥了……”
破晓自然不知自己在姐儿的眼中已成了凶神恶煞,鼻中忽然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味,却是路过了食肆。
破晓心中一动,自己虽然不饿,但好久没尝人间烟火了,趁此机会,享受一回当个富家翁的滋味吧。
他大咧咧地走进食肆,几个伙计早看见了他,如此凶悍之人,自是不敢怠慢,其中一个忙迎上来:“这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破晓见这伙计不是相熟的,也不客气:“先开个包厢,再点菜。”
伙计一愕,低声下气道:“客官,包厢最低付账一两白银。”
破晓眼一瞪:“怎么?怕小爷没钱?”
伙计被他瞪得一哆嗦:“不敢不敢,客官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