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鞋。
鞋子湿漉漉,她提起来,看了一眼。
板鞋不防水,正滴滴答答在淌着水花,水花淌到了地板上,慢慢流淌下来。
铁笼里的男人静默看着这一切。
女孩拎着鞋子的沉默的画面,很有镜头感,好似是一部文艺片的电影。这部电影没有声音,没有背景,只有琐碎的毫无意义的镜头语言,从一个物品的特写晃到另一个物品,摇摇摆摆,无比凌乱。昏暗中,女孩沉默着的侧脸好像藏着许多说不出来的心事。
最终,她放下手里的鞋子,沉默关了门,去浴室里写了个澡,换下自己湿透了的衣服。
从头到尾,她就好像没注意到屋子里有个男人,只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
浴室水声哗啦啦的。墙上的钟摆在默默地滴答滴答。
洗完了澡,她出来。身上裹着浴袍。
女孩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走过来,漫不经心打开了铁笼子,把里面的男人给“放”了出来。
铁笼的门很低,打开之后,只有一条大狗的高度。男人得低着头,俯身,才能从里面出来。
他看上去很温顺,钻出来之后,就自然地接过了女孩手中的毛巾,帮她擦拭头发。
小树苗泡了一杯热咖啡,就这么坐在窗边,一边喝着咖啡,一边任由男人擦拭着她的头发。
窗外雨淅淅沥沥,落在窗框上,滴答滴答。
男人看出来她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于是也不说话,帮她擦干了之后,又用吹风机小心翼翼地吹着。
女孩喝完了咖啡,抬头,看了看天色。天色渐暗,她起身,去厨房里做东西吃。
冰箱打开,里面的每一个夹层都塞满了蔬菜踲宍忌、水果、包装的半成品。她挑选了一个包装好看的拿出来,是披萨,要在微波炉里叮五分钟能熟。她侧头问:“你买的?”
男人沉默不语,就是默认了。
小树苗把披萨放进微波炉,静静等着时间到。
自从发现这个男人就是睡不得床之后,她干脆就给他买了一个铁笼子,直接让他睡笼子。
谁知道对方看起来好像还挺能接受的,睡笼子睡得很自觉,反而没有他在床上那么扭扭捏捏。于是,小树苗就随他去了,把他当狗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