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七日热恋》节目组的所有人都愁眉苦脸地坐在办公室里开会。??上面的网络数据统计员正在战战兢兢地演讲着ppt:“这是我们有史以来浏览量和讨论度最高的一季节目了!”??下面发出不约而同发出长长一声哀怨凄绝的叹息:“诶——”??网络数据员:“..............\\\quot??网络数据员:\\\quot我们的节目组甚至还上了央视的新闻!“??下面叹气的声音震耳欲聋:“诶呀——”??网络数据员:“甚至还有荣幸请到了很多前所未有的大人物来参加节目.....\\\quot??下面的叹气声里甚至带上了哭腔:“呜呜呜——”??网络数据员:“............”??网络数据员强撑着讲完也颓然地坐了下去,双目空洞:“我们从一个恋爱节目变成了一个法制节目,我们的节目估计要被砍,没有下一季了呜呜呜呜呜!!”??导演拍拍手,无奈地道:“大家先不要这么悲观吗,这一季节目还没有拍完,还有最后一期呢,你们这么着急哭丧干嘛?”??一群人眼神齐刷刷地转过去死死盯着导演:“卫少和封影帝还愿意拍吗?”??导演摸着下巴,也是愁得不行:“不知道,没问,但只剩他们两了,按照节目惯例他们已经配对成功了,要出来拍最后一期甜蜜作战的,就是其中一方对另一方筹谋好惊喜,一般是节目到最后的常规发糖情节,上一季影后她们那个cp就去看了父母,也不知道这一季.....”话还没说完,导演大手一挥:“小李!之前让你去劝卫少和封影帝做节目的情况怎么样!?”??一个年轻人站起来,苦笑:“卫少不愿意,他拒绝了,并且说已经和影帝工作室沟通过了,违约金也付了。”??导演愁得眉毛都要秃了,唉声叹气的,小李有点奇怪的“咦”了一声,道:“可封影帝的经纪人告诉我们,他们不退出啊。”??导演猛得偏头过去,几乎要把一顶假发甩掉落在咖啡杯里,眼冒精光地盯着小李:“不退出?!封影帝还想继续拍着最后一期?!独角戏他也拍?!”??小李老老实实地道:“对,一个人他也拍。”??经纪人赵哥忐忑地看着正在办公室里低头看剧本的封荼,自从那天从片场回来,封荼就像是钻进了剧本里,似乎真准备把老编剧说的那种病态爱情完美复刻,最近看人都有些阴仄仄的,赵哥和封荼偶尔抬起的目光对上,都会觉得一阵骨头发凉头皮一紧。??.........倒不是说封荼这眼神真的就有多吓人,只是这眼神,和褚明洲,有点说不出的相似。??赵哥犹豫了一下,拉开封荼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下:“你真要接这个?这个角色形象不太好。”??赵哥是真不想封荼接这部剧,这剧看上去是个好饼,但对于封荼来说其实有点毒,《野生》里封荼的形象是很正面的,也是因为这部大爆的电影里封荼优秀的表现,以及出演的傻子画家让无数人意难平,封荼作为一个长相优异的流量男明星,现在主要的粉丝构成是妈妈和姐姐粉,而不是更为偏激的女友粉,最终还是要归功于作品。??但赵哥真的不想封荼接的理由,这个不占主要,毕竟这家伙又是影帝演技又好,靠着这个角色再拿一个重量级的影帝也不是不可能。??主要是封荼的状态不太对,赵哥忍不住忧心,自从开始拍《七日热恋》,或者更早一点,自从封荼知道了卫可颂破产之后,整个人那层蒙在身上充满乖戾的壳就不见了,封荼就像是从这壳内探出了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向下坠落的卫可颂。??现在是卫可颂不坠落了,轮到封荼沉沦了。??封荼又一下没一下地翻着放在膝盖上的剧本,答非所问:“你说这个老板,喜欢这个荡////妇一样的女人,为什么不能直接说呢?非得要搞成那种样子。”??荡////妇是老编剧给的雨伞姑娘的标签之一,就是纯真下的放荡,但这种放荡无罪,属于人生自由的一环,也不应该被剥夺。??赵哥斟酌一下:“可能这个老板有病吧。”??封荼意有所指地嗤笑:“我就说怎么越看越和褚明洲很像,原来是都有病。”??赵哥:“..............\quot??封荼转过头不知道在看什么:“戏里戏外,我都要演这个我最厌恶的人,去讨老子最喜欢的人的喜欢。“??赵哥一下子就哽了:“封荼......”封荼若无其事地转头过来,经纪人的话一下就停住了,他很愕然地看着封荼双手撑着在桌子上,小臂用力到青筋崩起,像是在压抑什么勃发已久的情绪,眼球里全是惨红,眼下是夜不能寐的青黑。??封荼在哭。??他的脸上还带着那种冷冷的,讥诮的,不屑又轻蔑的笑,但眼睛这个器官像是违背他身体主观意愿,无比诚实地发红盈出眼泪,很凶狠地落在剧本的扉页上,湿成一片白底黑字爱而不得的悲惨故事。??封荼:“我觉得自己挺牛逼的,我最厉害的技能就是演戏,我演《野生》的时候,知道这是卫可颂送给褚明洲的剧本。”??封荼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勾起嘴角笑道:“老子厉害吧,我太懂卫可颂这傻逼一厢情愿喜欢一个人的心情了,他把自己比做剧本里面等着爱人回头的傻子画家,我轻而易举地就代入了进去,太好演了,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演不了的角色”??“但褚明洲要我演褚明洲,我突然发现,自己演不进去,我不懂这个人为什么,能够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卫可颂。”??封荼撑在桌边的手缓慢握成拳头:“我做不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