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
身穿紫袍红袍蓝袍的官员们,你一言我一句,吵得整个大殿热闹得仿佛外城区的街市。
然而,挑起这场争斗的始作俑者,越辞。
越辞却揣着牙笏,好整以暇的旁观这场闹剧。
站在玉璧下的御前太监文忠公公顿觉不妙,清了清嗓子:
“肃静!肃静!”
可金銮殿大至可以容纳八百官员,除了靠近前头的官员,谁也没听见他的声音。
听了声音的官员们,你看我我瞅你,最后默契的低下头,装作啥也没发生的样子。
文忠公公又急又气,无奈望向龙椅上的皇帝。
皇帝四十有六,以大魏所有的奇珍异宝养着,他瞧起来才三十而立的年纪,两道剑眉入鬓,一双眼眸审视着所有人,深沉而且睿智。
即使眼角长出两三条细纹也不影响其神仪明秀,只是他一张薄唇紧紧抿着,让人瞧不出任何喜怒,只有丝丝刻薄冷漠。
坐在龙椅上的盛乾环顾一圈金銮殿,龙椅下的玉璧不算高,可坐在其上,却可将殿上所有人的尽收眼底。
真真就是万人之上!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越辞身上。
只见穿着正一品镶金线紫色麒麟官袍的清俊少年,明明皮囊文静得如同国子监出来的文官,却站在一群五大三粗的武将堆里,容色稠艳的眉眼不显女气,反而更像画里天降的地上仙。
就是这么一个地上仙,此刻把牙笏往腰带上一插,撸起袖子朝站在文官堆里,气得鼻翼翕张的太子招手,似乎是‘来啊来啊,来咬我啊!’
而太子盛熤气得浑身的血气翻涌,若不是顾忌此处在金銮殿,他早就让人撕烂了这孽障的嘴!
盛乾阖了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