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眉眼深邃的越辞眼眶拢在眉骨的阴影下,让人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
只能看见他敛着眸子,鸦羽般的睫羽随着呼吸翕动,垂在眼角的睫羽尾部被太阳照的几近透明。
明明是武将,他的肤色却是冰冷瓷器的白和透。
如今他又手握着天下刑罚,好好地一个玉面郎君,偏生出一种杀伐果断的割裂,仿佛他这张脸,跟杀亲自保,大逆不道,十恶不赦的越家余孽八竿子打不着。
可他就是这样的余孽。
李寅光心底生寒,他倒宁愿眼前的越辞是个面目可憎,满眼仇恨的丑陋的人。
“司寇大人,你应该知道,区区李家和令妃,是不足以把余家拉下台的,你找我们没用。”
甚至在阿磐成长起来之前,如果皇帝纵容太子河余家,他们李家还做好了讨好余家的准备。
这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样子虽然可悲。
但为了保全家族,并不可笑。
越辞抬起了脸,一双纯黑色的眼仁凝在他身上,神情骤然温和下来:
“李大人说得什么话,什么余家,本王可是专程来看李大人的,李大人想哪儿去了?”
说着他掏出一张图纸,图纸上恰好是刑部牢门锁的构造图。
“本王只是听说李玄大人擅长锁工,刚好本王觉得刑部大牢里许多牢门的锁都不牢固,想换一批新的,这才来工部问问小李大人在不在,仅此而已!”
李寅光愕然的望着他,怎么看怎么觉得突兀。
可能吗,他摆明了来者不善,现在却拿这个借口当幌子,谁敢信?
“司寇大人何必明知故问,李玄的下落你不是很清楚吗,你这次来不就是想逼李家帮你越家翻案吗?”
“我告诉你,你最好死了这条心,还有赶紧把李玄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