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庄子在山脚的缘故,时不时有山间的微风拂面,正午也不觉得酷热。
沿着山道下去,石头缝里长出不知名的野花,在微风里轻轻颤着,一只黑色的皂靴从地上踩过,脚步稳健徐缓,路过一从狗尾巴草,这双脚的主人还伸出一只手,薅了一根长得最高的把玩在手里。
入目是一片青葱的田埂,土黄的墙垣,竹篱笆和歪脖子枣树后面隐约可见的瓦屋。
华年端着一盆水出来,转身又进厨房忙碌。
她刚进厨房,一道劲瘦的身影就翻过篱笆,轻车熟路的推开房门闪身进去。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从外头看起来这瓦屋简陋而朴素,跟上京里金尊玉贵大小姐的闺房怎么也沾不上边。
但进到屋里,屏风案台,床榻梳妆台,帷幔珠帘,女儿家用得上的东西这就没有落下的。
看来,赵大小姐对姜寒烟还挺上心。
越辞捏着狗尾巴草,闲散的坐在桌前,屏风把床遮得严严实实,躺在里面的人呼吸平稳,应该还没醒。
“华年……”
他刚想着,屏风后头就传来一道细弱蚊蝇的呼唤。
其实姜寒烟早就醒了,刚才华年端着水给她擦脸擦手她都有感觉,就是眼皮子沉,浑身没力气,连睁眼都做不到。
缓了好一会才睁开,映入眼帘的是头顶杏粉色的纱帐,意识渐渐回笼,就听到开门的声音。
应该是华年进来收拾屋子。
想着,她就喊了一声,八九天没开口的嗓子嘶哑得不成样子。
“华年,我的嗓子……”
她费劲的爬起来,靠在床边的摸着脖子,表情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