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欠条的事已经过去两日。
姜威马车上卧着也不是,坐着又难受。
最后只能背靠在马车壁上,两条腿搭在另一边的软垫上,被廷杖打伤的后腰和屁股悬空,手边是见余海明准备的礼物。
云家人是狠了心要断他活路!
眼下住着的宅子也是云棠君那贱人的嫁妆,如今要收回去,那他的一大家子住哪?
还只给他七日的时间筹齐六万余两银子!
云家人怎么不明抢?
为了钱焦头烂额的时候,他想到把他从宫里送回来,有送了药材给他治病的巡盐御史余海明。
原以为惹怒了太子,他就彻底完了,可现在看来,天无绝人之路。
余家掌控着大魏的盐运,就连税课司的司案都是余家的人,余家不说富可敌国,区区六万两银子一定是拿的出的。
他想着,脸上流露一丝沾沾自喜。
可就在这时,正常行驶的马车忽然一个急刹,像一根绳子横跨车厢的姜威一个惯性,顿时拍在车壁上,又失去控制的一滚,险些从车里滚出车外。
“啊疼疼疼——”
一片天旋地转中,他抓住车帘才停下,滚过的后背火烧火燎的疼。
“老爷,老爷你没事吧!”
赶车的车夫和下人一阵手忙脚乱。
姜威倒抽一口冷气,一个巴掌抽在车夫脸上:“你怎么赶的车,是不是想撞死我?”
车夫挨了打,也不敢动怒,只是小心翼翼的望着前路拥挤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