螹申时远处的太阳还挂在山头上,夏季到了,一天的日头很长。
越辞没有骑着马进庄子,而是把马拴在远处的林子里,从上次薅狗尾巴草的小道上下去。
歪脖子枣树的院里,七八个四五十岁的婆子等候在门前。
华年打开房门:“下一个。”
等候着的婆子就进去,姜寒烟坐在屋里,问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看她们言语是否流畅,口齿是否清醒,前后打量一番,目测身体状况,让她们干些端茶倒水的小事,最后让她们伸出手,看看指甲里是否干净,顺便诊脉判断身体情况。
一番折腾下来,最后只留下三个婆子。
一个是庄子里木匠的老母亲孙婆婆,一个是年轻时在主家当过丫鬟,后来嫁出来的佟婆婆,最后一个是桂花婶子。
也不是说庄子里的其他婆子条件不好。
而是她们这间小院,三个婆子打理就够了。
本来还有一个管事婆子是赵家本家的人,赵丹姝把姜寒烟挖出来那晚,就是这个婆子安置的她们。
可这个婆子要负责庄子上粮食果蔬的收成,还要负责一些主家的琐事,并不能时时照顾姜寒烟二人。
姜寒烟端坐在椅子上,姿态端方,身上既没有金银珠玉,衣裳也不是绫罗绸缎,周身却浑然一种高不可攀的矜贵,就像是夜明珠发出的莹莹光晕。
“我这没有太多的规矩,衣食住行也不用随身伺候,小院里还有一间闲置的屋子,固定一个人在院子里随时伺候,或者你们三人轮着住。
院子里的活儿不多,无非是一日三餐,浆洗衣裳,打扫庭院,砍柴打水,采办东西,你们三人可以自由分工。
但是有一点你们要记着,你们当了本小姐的下人,就理应奉我为主,那些三心二意的算盘别想着打到我的身上,不然就别怪本小姐不客气!”
说完,她只需轻抬起下巴,华年就每人赏了一两银子。
“这一两银子,是你们这个月的月钱,下个月的今天,我再给你们发一两银子,你们只需要好好照顾好小姐,听明白了吗?”
三个婆子捧着银子,眼底不约而同的闪过震惊和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