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不容易接受这个事实,现在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
所以他感到愤怒,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背叛!
他质问,要姜寒烟心虚,愧疚,才对得起他那些天的辗转反侧,自我怀疑和反复煎熬。
可是她开口就提到云家的规矩礼教。
规矩礼教,牢笼一样的四个字。
他身为云家嫡孙,自小养尊处优,锦衣玉食,然而这一切都是云家的供养,所以即使这是个牢笼,他也不能吃着云家的饭,骂云家的规矩。
可姜寒烟不一样。
她没有受过云家一点恩惠。
当年小姑姑产下她身亡,云家本该将她接回淮河府,可是因为圣上的一剂玉屏风散,他们就任由刚出生的表妹在上京,无依无靠的活着。
她及笄的这十五年云家缺失了,失则永失。
那么今天,云家同样没有立场要求她,要按照云家的规矩去生存。
她即使金蝉脱壳,也不需要对云家的任何一个人交代,包括自己。
想得越透彻,云申澜的心就越下坠。
姜寒烟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道:“你应该听说了,姜威寿宴那日太子也在场,而他一直都想攀上太子这根高枝,还拿我当礼物,如果说苦衷的话,这就是我的苦衷。”
她说得平淡,好像事不关己。
云申澜的心却狠狠一抽。
他转过头紧盯着姜寒烟的脸,声音艰难的从声带里挤出来:“你早就知道,那上次见到我,你为何不说?”
“那时金蝉脱壳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