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温彤悲观,而是生活就是如此,没有人能时时刻刻的在你身边守着你、护着你。
她的理解中,普通人之间的交流尚且是复杂的,更别提位置站的越高的人,不论远近亲疏。
你的父母可能不爱你,你的兄弟姐妹可能厌恶你、奴役你,可能你的一个不留神就会错过了某句话、某个表情的深刻含义,从而付出惨痛代价。
温彤不擅长与人交流,除了在文字上,她的人际交往能力几乎很低。
而从小到大的经验告诉她,无论是朋友还是亲人,都应始终保持着恰当的关系与距离,不会期待很多,也不会失望很多。
梁纾的要求不算太难,也不算简单,但只要她能做到的,必然全力而为。
所以她答应了,梁纾又给了她一个拥抱,感动的快要哭了,“还是你好,那就麻烦你费心了。”
温彤笑着说,“你从前也帮过我,还不止一次。”
就像她说的,既然是朋友,就该尽力帮助。
送走梁纾后,温彤打开了自己的邮箱,里面几条都是七月发来的控诉,看着看着,还挺温暖的。
以至于在她盯着头上点滴时,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模模糊糊间,她感觉有人帮她掖了被子,有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靠近了她,手掌轻抚着她的头发、脸颊以及唇上,然后停在了脖颈,轻柔的摩挲。
她下意识抗拒这种触碰,可她挣脱不开,仿佛此刻置于一片虚无,她的下面是大海,有人在拉着她坠入。
周围黑暗无比,只有水声和气泡破碎的声音在耳边炸开,那双手拼命的拉着她下沉,再下沉。
她越想挣扎,他拉着她的力道就更大。
过了很久,久到她快要窒息,耳边传来了一声嗤笑,一句漫不经心声音,冷的人骨子发颤,“是你欠我的。”
这一觉,她似乎睡了很久,醒来时,冷汗几乎浸透了衣衫,头上的点滴也不见了。
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两点,电话铃声不断地响了起来,温彤指尖轻颤,终于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