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平县驿站屋内,许元胜稍微吃了一些,就是放下了筷子。
“我说说,了解的情况。”郝军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定了定神。
许元胜平静视之,完全没有担心什么,兵马在手,有些事之前看起来会很麻烦,但现在就未必了。
“我来到广平县时,并没有见到县令蔡远礼以及县丞陈充。”
“是县尉霍山大人接待的我们。”
“我能感觉到广平县县衙的气氛十分排外,好似根本看不上我等。”
“我倒也不在乎这些,反正拿到了城外片区的权限,就直接出了城。”
“等到了城外才发现,城外和城内并非完全隔离开,城内对于城外的影响,比我们青山县要大的多。”
“很多安排,很难开展。”
“我也曾想实行青山县的造户入册,可惜凭借现在的人手,几乎无法有效的推进。”
“一旦强行摊派任务,一些村子甚至会组成巡逻队,日夜把守,阻止我带人进村。”
……
“为此我特意和广平县交好的差役,聊了聊。”
“也是酒醉之后,对方说漏了嘴。”
“这广平县守备军,千总是县令蔡远礼的人,两个管队是县尉陈充的人,不少守备军兵士安插的都是县衙一些差役的亲属还有城内各个大商户的子侄,他们对守备军的安排很不满。”
“而且造户入册,详尽登记人数,也势必会导致城外民众不利于逃避赋税。”
“另外就是城外不少村子,几乎都是跟着城内的一些人讨饭吃,城内对我们不满,连带着他们对我们也极其抵触。”
“远胜兄,我没有把事办好。”
“本来想提前告诉你的,赶上青山县城内那一战,也不敢在那个时候使你分心。”
……
“广平县城外比我们青山县要复杂。”
“虽然村民贫困,但不少村长并不穷,他们把持着村子里的权利,根本不为村民谋福利。”
郝军沉声道。
“越是大县,越是少了同甘共苦的心。”
“因为利益已经分割完毕,都会抱团守着既得利益。”
“不像我们青山县,没有多少利益,大多数都差不多的生活水准。”
许元胜点了点头,和自己预想的差不多。
相比较之下,天河县推进的还算不错。
主要是姚森此人,够狠辣,斩杀了一切阻挡的人,再加上天河县城外村子被青山县打怕了,自然好推进了。
“陈木此人你有接触吗?”许元胜问了一句。
“陈差役,在衙门里并不得势。”
“我只是和他简单交谈了几句。”
“倒是他有主动问过,远胜兄何时来!”
郝军略带疑惑但还是如实道,陈木和许元胜在兵部司学习并有交情的事,他并不太清楚。
“对于挑头的一些村长。”
“有没有能定罪的一些罪证。”
许元胜没再过问城内,城内他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城外人口,真正的好兵苗子都在城外。
“收集了一些。”郝军点了点头,随后从怀里拿出一份册子。
许元胜颔首,这才是老差役的风格,安排郝军来广平县,倒是一步稳旗。
他拿起册子看了看,比如逼迫良女为妾,屯占良田,打伤打死一些家里的佃户等等,不算大罪。
相比于青山县城外。
广平县的某些村长们都渐渐发展成地主豪绅了。
果然富裕的地方,就是不一般。
像青山县的村长们,想贪点整点,都没有地方刮油水。
只靠手里的这些罪证,很难定大罪,但知道这些人不是良善之辈就够了。
差役办案,岂会收集好证据再定罪?
那大胜年间,就谈不上是历史上差役群体最为风光的时代了。
“胡俊你带人骑马回一趟青山县城。”
“取一些山匪穿的甲胄带过来。”
“做戏自然要做全套。”
“大胜律,非特定准许之外,藏匿甲胄三具者,依谋反论诛。”
许元胜放下了册子,喊来了胡俊,他不打算玩一些先礼后兵,好声好气的谈一谈的怀柔手段。
兵马在手。
他没时间一步步的走。
青山县和天河县都已经开始筹建修葺官道和建设瞭望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