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外面怎么样了?”县东一户人家里,老太太拄着拐杖,满脸忧愁地问道。
圆脸宽背,身量高大,皮肤微微发黑的壮硕女人正从外面回来,把门拴上,道:“暂时没事了,只是我们几个弟兄被征辟了,说是水性好,要拉去疏浚沟渠。”
“好在人都没事,不然……”芸娘咬得牙齿咯咯作响。
“不然你要做什么!”老头子从房里钻出来,“祸从口出,不要乱说话。”
芸娘连忙搀扶着他:“爹你怎么起来了?”
老头子咳嗽两声:“我这是老毛病了,若是躺着就能好也罢了,就是好不了,不如起来看看能有什么能搭上手的。”
“你男人就是嘴上没把门的,才把自己给害了,还连累你来照顾我们这两个不中用的老东西。”
芸娘摇了摇头:“他对我好,你们也对我好。我没有父母,又长成这个样子,也是你们不嫌弃,才把我娶回来,让我有了個家。”
老太太道:“只要人好,心地善良,相貌有什么要紧的?再说,我家芸娘又不丑,只是骨架子粗了些,高大了些。”
芸娘脸上倒红了起来:“莫说了莫说了,说这个做什么。我回来看看伱们,也给你们报个平安,等会还要出去一趟。”
老头子道:“去吧去吧,我们两个老不死的有什么好担心的。”
芸娘道:“等我出去了,你们就把门锁上,不要轻易给别人开门。”
“这次受灾的不少,只怕有人借机作乱。”
老头子哼了一声:“我也是风里来雨里去的老江湖的,这点事能不知道?”
芸娘豪迈地笑了起来:“爹说的是。”
她重新闯进雨里,斗笠蓑衣披在她身上,比一般的男子还要魁梧。
“渔大姐,下雨还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