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氏房里,裴老太太肃容坐在主位,免了裴景修的礼,开口直奔主题:“关于放穗和离开的事,你可想清楚了?”
阎氏和裴怜云分别坐在老太太下手的左右两侧,裴玉珠和宋妙莲只能站着。
阎氏对这个婆婆怕得要命,看她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对自己的儿子疾言厉色,心里很不痛快,脸上却半点不敢表现出来。
宋妙莲一直盯着裴景修,等着看他如何回答。
裴景修已经打定主意不放穗和走,经过一个白天的冷静思考,他也想明白了,老太太再气也不可能真把他打死。
小叔受了那么重的伤都不屈服,他若轻易屈服,岂不说明他没有小叔对穗和的感情深?
便是出于这点,他也不会放穗和走。
他输给谁都不能输给小叔。
他微微弯身,面容平静道:“孙儿不孝,不能听从祖母的话,请祖母见谅。”
老太太的脸色很不好看,气愤道:“混账,这就是你想了一天想出的结果?”
“是。”裴景修说,“我也很想听祖母的话,可这件事从头到尾错的都不是我,祖母凭什么因为小叔的错误来拆散我与穗和?”
裴老太太气得不轻,冲阎氏道:“你看看你教的好儿子,还说他自个会想通,我看都是你把他惯的。”
阎氏虽然怕婆婆,还是极力维护儿子:“母亲明鉴,这事本来就是砚知的错,怪不得景修。”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不会教儿子吗?”老太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不过说你一句,你就来和我顶嘴,你这是什么态度,难怪小孩子不听话,都是跟你学的,来人,拿戒尺来!”
裴景修吃了一惊:“祖母要做什么?”
老太太冷着脸道:“你不听话,都是你娘的责任,今天我这个做婆婆的就好好管教管教她。”
仆妇早有准备,立刻呈上戒尺。
老太太接过戒尺,厉声命令阎氏跪下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