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安静下来,几个人都向来人看过去。
裴怜云一见来人,又惊又喜,泪如泉涌,无比幽怨地骂了一句:“姓肖的,你这杀千刀的,你还知道来!”
老太太也认出了来人是自己的大女婿肖乾,黑着脸骂了一句:“小兔崽子,你还有脸来!”
肖乾上前规规矩矩给老太太行了大礼,一脸诚恳地解释道:“岳母息怒,娘子息怒,我早就想来的,只是父亲责罚太重,害我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伤好之后我立刻就来了,谁知路上又不幸染了风寒,沿途耽搁了一些时日,还请岳母和娘子见谅。”
裴怜云听他说得可怜,心里的幽怨消了一半。
老太太的脸色也稍有缓和。
不是她真的相信了女婿,而是她压根就不赞成两人和离,如今人既然来了,好生教训一番,再给他个台阶下来就行了。
女儿都三十多岁的人了,真的和离了,下半辈子怎么过活?
裴砚知冷眼旁观母亲与姐姐的态度,知道自己再怎么说也是枉然。
肖乾磨磨蹭蹭几个月才到,不就是肖家早已吃定姐姐的性子,想拖到她气消了再说吗?
他不想说话,偏生肖乾主动和他说话:“砚知,我听景修说你把这宅子捐了,我那边的宅子早已叫人收拾出来,不如就让母亲和你姐姐一起过去住些时日,等开了春天暖和了再回金陵,你意下如何?”
裴砚知眉头皱起,下意识看向裴景修:“是你的主意?”
裴景修被他看得心头发毛,勉强笑道:“小叔误会了,是大姑父的意思,大姑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诚心来求大姑姑原谅,正好小叔公务繁忙没办法照顾祖母,就让姑父姑母陪她在京城好好游玩一番,也算是替您尽了孝心,这样不是很好吗?”
老太太的眼睛瞬间亮起:“好好好,我就跟着怜云去住一些时日,等开春暖和了再回金陵。”
裴怜云也很欢喜:“母亲和我一起住,正好替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混球,看他还敢不敢欺负我。”
“不敢了,不敢了,娘子放心,为夫已经改过自新,从此只对娘子一人好,唯娘子之命是从。”肖乾挤眉弄眼地说道。
裴怜云被他撩得红了脸,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裴砚知皱眉看着自己这一家人,心中油然生出一种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