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院子的人搬走后,偌大的府邸显得格外空旷,如果不是因为这两天下雪,剩余的东西也差不多要搬完了。
裴砚知习惯性先去东院看了看,又踩着厚厚的积雪,穿过月亮门去往西院。
一路上,他脑海里闪过的全是穗和住进来之后的画面,穗和没来之前的那几年,全都是模糊的,没什么值得回忆的。
好奇怪,难道穗和没来之前,他竟是白白的过了几年不成?
还是说他记忆力随着年岁的增长变差了?
他都快三十了,穗和会不会嫌他老?
以前穗和总说他像她父亲,还说让他多笑笑,显得年轻。
想到那时的情景,裴砚知不觉勾起唇角。
他其实,也没那么老吧?
走到穗和住的小院时,天已经黑透了,阿义提着灯笼照亮,时不时提醒裴砚知注意脚下。
宋妙莲搬家的时候只让人搬了她院子里的东西,别的院子都还没动,穗和的住处也还保持着她那天去救阿黄时的样子。
床上散落着没来得及穿的外衣,衣柜里也都是些普通的衣裳。
书桌上有笔墨纸砚,却一个字都没写。
裴砚知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随手掀起床上的被褥,看到了压在褥子下的一些纸张。
他愣了下,弯腰将纸张一一捡起,有几张是他通过阿黄送给穗和的信,有几张上面抄着密密麻麻的人名,居然是老师那个案子的所有涉案人员。
裴砚知心头一跳,裴景修让国子监的人抄名单,原来是抄给穗和看的吗?
难怪他不敢说实话,他是怕一说实话穗和的身份就会暴露吧?
名单下面,还有两个没有署名的信封,裴砚知打开信封,把里面的信纸抽出来,看到上面的内容,不由得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