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和犹豫了一下,又道:“安国公说,宋绍阳之所以纨绔,其实是他的责任,是他为了让皇帝放心,才让宋绍阳变成纨绔。”
“兴许吧,做奸臣也不容易。”裴砚知说,“你还记得吧,裴景修刚中状元那会儿,安国公就打算为他谋一个内阁的职位,被我搅黄了,可宋云澜到现在也还是翰林院的六品编修。”
“我记得,大人那会儿还问裴景修,为什么这样的好事安国公不留给自己的儿子,现在看来,他压根没打算让宋云澜做大官。”
提到裴景修,穗和恍惚了一下,感觉这个人好像已经离她十万八千里那么遥远,而他们之间的爱恨纠葛,也已经化为前尘往事,曾经的刻骨铭心,撕心裂肺,就像一个已经模糊了细节的旧梦,在岁月里慢慢淡去。
“不知道他最近在做什么?”穗和随口说道,声音里有颇多感慨。
“怎么,你想他了?”裴砚知酸溜溜问。
穗和:“……怎么,你吃醋了?”
“嗯。”裴砚知说,“以后不许想他。”
穗和忍不住笑起来:“左都御史就这肚量吗?”
裴砚知也笑了,感觉自己这样很幼稚,又莫名的喜欢和她说些幼稚的话,有种寻常人家小夫妻绊嘴的感觉。
这时,阿信端着煮好的汤药走进来,两人便打住话头,穗和把裴砚知扶起来靠在床头,亲自喂他喝药。
裴砚知也没推辞,就着她的手把药喝了,问阿信:“阿义还在清点赃款赃物吗?”
“嗯,数量太多了,且得一阵子呢!”阿信忿忿道,“那王八蛋简直比雪灾还可怕,陛下让他来赈灾,本身就是永州人民的灾难,他自己带着钱跑了,永州经此一劫,只怕好几年都恢复不了元气。”
“是啊,幸亏大人及时把他拦下,否则真让他跑掉了。”穗和说,“他如此肆无忌惮,就不怕败坏了他皇后姑姑的名声吗?”
裴砚知挑眉:“他怕什么,你以为这钱他是给自己贪的吗,没有皇后的默许,他敢吗?”
穗和吃了一惊:“皇后要这么多钱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