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的单人牢房里,裴砚知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陆溪桥匆匆走了进来。
“砚知,别睡了,快起来,我有要紧事和你说。”
“什么事?”裴砚知慢慢睁开眼,躺着没动。
陆溪桥走过来,站在床头居高临下看他:“有人要对你心爱的姑娘下手了,亏你还睡得着。”
裴砚知心头一跳,猛地坐了起来:“谁?”
“还有谁?”陆溪桥反问。
裴砚知眯了眯眼,幽深眼底有寒芒一闪而过:“什么时候的事,消息可靠吗?”
“刚刚,御书房那边传过来的。”陆溪桥指了指上面,“那位被逼急了,想用穗和逼你自尽。”
“呵!”裴砚知冷笑一声,下意识捏紧了腕上的佛珠,“君臣十年,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吗?”
陆溪桥也挺感慨的,嘴张了张,又不知该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道:“事已至此,咱们还要再等吗?”
裴砚知默然一刻,下床在房里来回踱了几步,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不等了,你去告诉宋绍阳,让他把穗和带回国公府,然后再去告诉长公主,按计划行事。”
“好,我这就去!”陆溪桥转身要走,想了想,双手握住他的肩膀,用力拍了两下,“砚知,不管怎样,我都与你同生死,共进退。”
他向来玩世不恭的脸上,难得这般认真又凝重,裴砚知盯着他看了两眼,一把拍掉他的手:“行了,快去吧,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
陆溪桥翻了个白眼,抱怨一句“不解风情”,转身向外走去。
裴砚知看着他的背影,直到牢房门再次关上,仰头望天,喃喃道:“陛下,这回,臣真的不欠你什么了。”
……
今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宋绍阳一大早不知道跑去了哪里,穗和乐得清静,推着老夫人在府里四处闲逛。
老夫人说:“我孙女婿不是六元及第的状元郎吗,这么大的宅子,怎么个个院子都没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