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一个女子,怎么却做了猎户呢?
想必也是个可怜人,有她不得已的苦衷。
穗和又问沈稚:“她对你们那么好,就是单纯的看你们可怜,也不求你们回报吗?”
沈稚想了想,说:“一开始是不求回报的,后来她要求爹爹教她识字,非要去学堂和小孩子一起听爹爹讲课,还耍赖不交束脩,爹爹拿她没办法,就由着她,可她笨得很,根本听不懂,晚上还要翻墙进来让爹爹给她开小灶。”
穗和不由得笑出声来,虽然沈稚只是简单的三言两语,她却已经想象出一个大大咧咧,性情豪爽的姑娘。
那肯定是个特别有趣的姑娘。
“她知道你们回京城吗?”穗和又问,“人家那么照顾你们,你们走的时候有没有和人家打个招呼告个别?”
“没有。”沈稚摇摇头,神情似乎颇为遗憾,“临走前我去她家找她,她不在,爹爹说可能上山了,她有时为了打猎,会在山里待上好几天,我不知道她几时能回,只好给她留了一封信。”
“这样啊,那确实挺遗憾的。”穗和说,“北疆离京城那么远,兴许这辈子都见不着了。”
沈稚不说话了,看样子好像挺怀念那个三娘。
穗和一开始也没放在心上,有天早晨,无意间发现兄长站在院子里,对着北边的天空发呆。
“兄长看什么呢?”穗和走过去问。
沈玄青居然被她吓了一跳,缓了缓才道:“没什么,刚刚看到一队大雁飞过去,才发觉春天已经来了。”
“是啊,春天来了。”穗和说,“我昨天还看到一对燕子在廊下衔泥筑巢呢!”
沈玄青往廊下看了一眼,神情又恍惚起来。
裴砚知从书房出来,叫他一起去上值,他这才回过神,和裴砚知结伴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