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渊明白她的想法,抬起她的手来,在那洁白温软的指尖落下一吻道:“你不必再说,我一切都明白,只要与你在一起,在哪里,做什么,我都很欢喜。”??陆萦沁往他怀里蹭了蹭,十分满足道:“只要你如此说,就好了,再过几天,我们便走吧。”??既然已经有了决定,她就不是那种爱拖拖拉拉的人,当即在明日向猎户说明了情况。孩儿又大了一点,把手指头含在嘴里,见了他们俩就咿咿呀呀地叫。??陆萦沁笑了一笑,伸手摸他还十分稀疏的头顶,又道:“行舟,有缘的话,我们自然会再见的。”??李猎户和王氏自然是十分不舍,可也清楚陆萦沁的脾性,其实比谁都要简单和干脆,也只能答应了。即使如此,他们也往行李中加了零零碎碎的东西。??王氏抱着孩子,一边熟练地慢慢摇晃,一边道:“二位的大恩,我想是报不完了,不过总的多带些东西,都是用惯了的,也方便呢。”??陆萦沁没有拒绝这点微薄的好意,而是和夏瑾渊一起动手,把这些东西都搬到了马车上。车夫是夏侯菱派来的人,十分老实谨慎,对两人也很恭敬,赶了足足有两天的路程,这才来到了另一个小镇,名曰白云镇。??夏侯菱已经忙得脚不沾地了,还是帮他俩想了一个好去处。那是一个很偏僻,但收拾得很干净整齐的小院子。??院子里有井有花,车夫帮他们把大部分东西都卸下来,一一搬进院子里,这才走了。陆萦沁打了一桶井水烧热,把整个房子里里外外都擦了个干净,这才铺了床铺,累呼呼地准备休息一下。??猎户夫妻十分善良慷慨,给他们的行李塞了许多吃食,也不着急去买菜。夏瑾渊进了厨房一看,忘记塞柴火了,空空如也的,只好从外头叫了一个送柴的,这才弄出了一锅热食。??屋头外仍十分寒冷,屋里头却是暖融融的,两人捧着一个大碗,埋头苦吃。吃完了之后,陆萦沁摸了摸饱足的肚皮,这才道:“总算缓过来了,你要不要喝一点酒?”??夏瑾渊有些诧异,又笑道:“我看你吃的已很饱,怎么还这样馋?”??陆萦沁伸了个懒腰,不以为然地摇了摇手指头,又道:“只是喝一点酒,又能占多少肚皮,你若是不想喝,那我便一人喝完了。”??夏瑾渊无奈摇了摇头道:“论嘴皮,我总是说不过你的。你若是想喝,我陪你就是了。即便是刀山火海,我也是愿意的,何况是区区一杯酒?”??陆萦沁从包袱重摸出一个小瓶子,闻言不由一挑细长眉目。“什么刀山火海,好好地喝杯酒,你还以为自个儿是神农尝百草呢?”??夏瑾渊闻言,只好摸了摸鼻子道:“这我却是不敢辱及圣人的。”??两人这边,一片岁月静好,殊不知千里之外的京城,已然乱成了一锅粥。夏皇的病一日比一日严重起来,逐渐出现了呕血,眩晕,无力等症状。??他开始双手颤抖,握不住朱批的笔,也看不清奏折上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