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也察觉到了问题所在并非说明的内容,真正的难点也许就是之前如同过家家一样的找东西过程,因为按照上面的指示剪短各种电线,或许上楼找来那个四岁小姑娘都能完成这些简单的步骤。
——在这期间,无论是他的专业知识还是江秋的电路基础学问都没有派上任何用场。其实梁安也不是没有别的猜测,只觉得也许这份工作需要的不过是接近炸弹这一行为的胆量。
但梁安仍旧不敢倏忽,拆弹时也动用了头脑,不仅仅是按顺序做事,也有注意到剩余线路可能的关系、
眼见着两位同伴一个直接动手,一个人凑在一边丝毫不惧,被排除在外的温宜廷总觉得不太对劲,于是先靠近了看上去更好说话的江秋。
“江医生,你不怕吗?”
即使有梁安的说辞在先,江秋的举动也实在是古怪的令人难以言说。而不敢干涉正在动手的梁安,江秋便成了剩下可以提问的选择。
比如现在也可以作为例证。
江秋有些犹豫:“如果觉得楼上的小孩可能会引起问题,温老板可以上去看看。但那个小姑娘也许是比较认生的类型……我觉得还是在楼下随机应变比较合适。”
他还是代入着作为“临时儿科医生”固有的思路,但最基础的原因还是他不像是正常人一样,在已有固定思路时会想象着最坏的可能性——按照他的道理,既然字条上说按照说明就能拆弹,那拆弹完成就是一个既有的结果,而唯一能够作为变数的便是年龄尚轻的孩子。
孩童这种生灵,在他眼中或许是因为医患关系处理中复杂不可预计的行为案例,而成为了其中变量的一种。但在温宜廷眼里,这种回答就叫做牛头不对马嘴,大写的敷衍了事、狗屁不通。
梁安眼看着一个理解问题即将转化成温宜廷的情绪问题,连忙干脆剪断了最后一根线路。
“搞定了。”
按照说明,新找到的灰盒子也黯淡了下来,显然是失去作用的模板,现在也可以随意移动。
“我的建议是放在沙滩附近,万一有其他问题,不会引起林火也不会影响我们这边。”梁安刻意把话题岔得很远,“意下如何?”
温宜廷神情虽然古怪,但还是考虑了一下,点头附议。
“不过江医生,您既然这么关注那个小的,为什么不上去看看?”表情多重变换以后,温宜廷做出的选择也让梁安有些惊讶,“好像除了她爸爸,您也可以和她正常交流吧?或者那位李丰年李哥会让您比较……”
“李律师虽然很可疑,但应该没有问题。”江秋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