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坐回桌上,吃着徐妙云给他夹的几片烧鹅,忽的想到了什么,凑趣道:“老哥哥,倭人、蒙古人也就罢了,怎么高丽的丁口,也能买来了?”
“据臣所知,高丽如今尚仍安泰吧,老哥哥既说了这话,莫非已经安排了破高丽的大将?”
老朱闻言,哈哈大笑:“大将没有安排,老倌儿倒是安排了一个。”
“要破高丽,何必再劳烦我大明的精兵强将动手?我大明遣一老者北往,高丽唾手可得矣!”
“哦?”徐达十分明显的一怔,不知老朱为何如此托大。见老朱接着只是一个劲儿的劝酒,并无细说的意思,也就只好继续和他把酒言欢了起来。
只是心中的那一抹疑惑,始终未曾消散:遣一老倌去平灭高丽?是何人呢……
……
从应天前往顺天的官道上,几辆马车吱呀。
“父亲,已将至河间府了。”车上,韩国公世子李祺掀开了车帘,探看了一番周围景致之后,又立即将头缩了回来。
虽然他立马就将厚厚的车帘重新放下,防止车外的朔风钻入温暖的车厢中。但无孔不入的冷气依然让马车里骤然一寒,激的车厢中的李善长极为难受的咳了几声。
“父亲,可还无妨?”李祺立刻上前,轻拍着李善长的后背,为他顺气。
“……无妨,无妨,为父尚康健着呢。”李善长又咳嗽了几声,这才推开了李祺的手。感受到儿子关切心疼的眼神,他开口问道:“可有高丽使臣的消息?”
“回父亲。杭州府已于日前,拦截到了高丽使臣郑梦周的坐船。”李祺道。“据锦衣卫信报,船中,并无高丽王室相随,按陛下原意,航海候会将郑梦周直接押赴顺天,与我们汇合。”
“咳,咳……”李善长的眉头皱了起来。“这郑梦周,真是无用……有我大明的锦衣卫襄助,竟也没能救出一二高丽宗室。”
“无妨,左右不过只是一个名头。到了北边,放出风声就是了,无碍你我父子二人做事……”
李祺点了点头,二人沉默一会,他又开口道:“父亲,您身体日渐……北方苦寒,又何苦要主动做这个差使?”
“左右陛下已经赦了我李家,何不上书请辞,安养天年?儿子只要能耕读传家便是足矣,您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