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困难也要转变,没有破釜沉舟的决心,大家就不会一心求变,在座这么多人,我就不信大家集思广益,还想不出一条发展的路子。”叶天生拿手指轻敲着桌子。
听到叶天生的话,周福胜嘴角明显扯动了一下,似乎在嗤笑,很快,周福胜又正襟危坐,收敛起神色,生怕被叶天生瞧到,心里头,周福胜却满是嘲讽,你叶大县长是坐着说话不腰疼,随口一句话就说出来,却不知道做起来有多难,要谋发展,彻底改变一个地方的经济结构,这要是有那么容易,黑江镇就不至于现在还是容忍那些小煤窑的存在。
周福胜心里对叶天生不以为然,也初步认定了这位叶大县长是个只会讲大话、讲空话的领导,这让周福胜打心眼里开始轻视叶天生。
叶天生不管周福胜怎么想,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道,“各位有什么意见或建议吗,如果没有,就按照我说的去执行。”
众人一下子苦笑,他们不是没意见,而是不敢提。
终于,有人壮着胆子道,“叶县长,小煤窑的整治历来都很困难,经常都是我们刚整治完,他们就又死灰复燃,有的甚至跟咱们打游击战,我们白天去检查,他们夜里开工,所以您刚刚说的划片分区,整治不到位就要停职,这处罚是不是严重了?”
“呵呵,这叫严重吗?回头我还打算跟宋春雪书记汇报一下,改为撤职呢,直接在县组织部备案。”叶天生呵呵笑道。
叶天生这话一出来,问话的那名干部,脸色一白,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刮子,他还不如不问呢,合着人家叶天生原本是准备了更狠的。
“我相信只有各位想不想尽心尽责的问题,而没有做不到的问题。”叶天生深深的看了在场众人一眼,这些人,从另一个层面看,说他们是本地的地头蛇亦不为过,若要发狠,叶天生就不信他们会整治不了。
在场的人俱皆沉默,除了镇长周福胜外,在场的镇干部都是本地人,生于此长于此,他们跟镇里边的小煤窑或多或少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有的家里边的亲戚就自个开着小煤窑,有的则暗中入股。
而镇长周福胜,他虽然不是本地人,但调过来担任镇长的这四五年,他其实早就和一些煤老板称兄道弟了。
“叶县长,镇里的小煤窑,说不多吧,也有小几百家,我们这点人手,恐怕整顿不过来。”有人出声道。
“嗯,既然说到这个问题,那我正好说说镇环保所的事。”叶天生目光凛然,“哪个是分管环保的李副镇长?”
叶天生还记得刚刚在小面粉厂问周福胜时,对方跟他说分管环保的是‘李副镇长’,所以叶天生也就直接点名,话音一落,叶天生就看到了一个韵味十足的女人如同条件反射一般站了起来。
瞅了瞅那站起来的女人,叶天生有些惊讶,挺漂亮的一个美妇,嗯,最主要的是那对车前灯有点晃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