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爹,我跟你说个事。”刘氏给李家华打了盆水,拿出毛巾给他洗脸。
“什么事?”李家华洗了把脸,把水泼出门外,坐在桌子边问道。
“今天我们没有下地,下午跟三宝一起去扯猪草了,我让思文在家里带六宝,没想到李丽喊她做事,因为倒茶的时候不小弄湿了她的衣服,她就扯思文的耳朵,思文的耳朵差点被扯掉了,流的血把衣服都浸湿了。”说着说着,刘氏的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
“她李丽也欺人太甚了,思文是她的侄女,侍候她还不说,还要这样虐待她,要是再重点把耳朵扯掉了怎么办?我好好的女儿就变成了一个残废,岂不是毁了她一辈子?”
“不是说思文和三宝只打猪草,不去侍候她吗?”李家华两个拳头握得紧紧的,手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她喊不动李竹,就来踢我们家的门,思文怕她把门坏了就开了门,被她强行扯着去了正屋,不得不服侍她。”刘氏抹去脸上的泪。
“家华,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以后孩子们怎么死都不知道,以前还以为只要防着大房几口,现在看来,这个家里谁都不好相与。”
“今天我和四弟妹都没有下地,吃完饭,爹娘和大哥肯定会跟你们说这事,你不会那些弯弯绕绕,先不要表态,凡事让老三和老四出头。”刘氏又把早上吃饭的时候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李家华。
“爹娘肯定不愿意让大嫂和李梅他们回来做农活,但是,又不可能让我们几个闲着,他们一定会极力忽悠你,让你答应他们的要求,然后各个击破好达到他们的目的,你可别傻。”
“在这个家里,我们这一房做得最多,吃得最差也穿得最差,受的欺负也最多,我们再也不能这么无条件的付出了,不然,他们都会把我们当傻子,等榨干了我们最后一滴血,还要把我们的孩子也吃得渣都不剩。”
“知道了,四兄弟我最没有出息,也最没见识,所以让他们先说,谁有理我赞成谁的意见。”李家华看到小女儿头上包着的白布,又想着前天大女儿差点葬身鱼腹,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自己的女儿那么乖巧,他们怎么就容不下她们呢?
“婧文说了,这几天思文的耳朵不能沾水,也不能流汗,不管你们商量出来的结果怎么样,这几天我都不会下地,要在家里陪思文。”
“我知道了。”李家华点点头,把李思文搂进怀里,摸了摸她的耳朵,轻声的问,“还疼吗?”
“好很多了,只有一点点疼了。”李思文乖巧的回答。
“谁给你看的病?请郎中的钱是谁给的?”
“没有请郎中,是姐姐给我上的药,姐姐的药很好,撒上去就止血了,也没有那么疼了。”
“婧文什么时候会看病了?怎么不去请五叔看看?”李家华皱着眉头问。
他说的五叔叫李成梁,年轻时候在医馆当了几年学徒,回来后就要村里行医,只不过大病看不了,只能看些伤风感冒,他跟李连仲是同辈,在家里排行第五,所以大家都喊他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