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禹帝见她出去了,才卸下浑身力气,虚弱地靠在女侍身上,淡淡地问道:“离春宴还余几日?”
“回陛下,只有三日了。”
“竟如此快……”
昭禹帝喃喃一句,只觉得头又开始痛了,正要躺下,内侍又进来报了。
“陛下,琢君正在殿外守候,已等了些时辰,说忧心陛下,想为陛下侍疾。”
“允。”听到是他,昭禹帝脸色稍缓。
那位琢君甫一走入,昭禹帝就责怪似的开口:“你身子不好,来这做甚?免得被朕染了病气。”
堂堂女帝竟说出这种话,若被史官听到定要捶胸顿足地批判帝王威严不复。
周围的宫侍也习惯了女帝对这位男妃的宠溺。
“陛下龙体不适,我日夜忧心难眠,不见陛下一日我便无法安心,我本就是体弱多病之人,何来沾染病气一说?”
琢君的声音温润如水,让人听着便忍不住陶醉其中。
他接过女侍手中的药碗,莹白的手指搭在碗边,捻起勺柄轻轻搅动,再慢慢勺起汤药喂到昭禹帝唇边。
只这一连动作就让人移不开眼。
女侍低头不敢再看。
“陛下,您快养好身子,先前许诺我的江南一行还未兑现,我等着您。”
昭禹帝不作声,但把药都喝下去了。
平常女帝总嫌药苦,只喝半碗,如今宠妃来侍奉汤药,便像个昏了头的皇帝,任人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女帝是真心宠爱琢君,喝完了汤药就急忙斥他回去,怕自己真过了病气给他。
琢君顺着帝王的心意回了自己的宫殿,周月望已在那等候多时。
“衡王回京,你们避不了见面。”周月望把这里当自己宫殿,纤纤玉手执起剪子修剪殿里的花卉。
微生华禾淡淡道:“见了便见了,妨碍到我们的计划便杀了她。”
周月望:“如此甚好,别因为她是你的旧情人就糊了脑子,分不清轻重了。”
不过有过一段儿时情谊,又岂称得上旧情人?微生华禾同周月望合作多年,知道她这人讲话最讨嫌,也懒得反驳。
离春宴不过三日,别出意外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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