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安,翁锐从小就养成了一个习惯,如果有什么问题排解不开,他总是会去八爷那里坐坐,以前在城隍庙的角落,现在在那个很不起眼的院子,排解也罢,请教也罢,每回总能有些收获,这次也是一样。
现在莫珺在长安城里有许多吸引她的东西,她自己玩得不亦乐呼,常常把翁锐的存在忘到一边,而翁锐也乐得这样,他倒是有了更多的时间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当翁锐一个人来到八爷住的院子的时候,却意外碰到了一位好久不见的年轻人,霍去病!
现在的这个霍去病可不一般了!
霍去病和他的舅舅一样也是一个私生子,他的母亲原是平阳侯曹寿的侍女卫少儿,也就是卫子夫和卫青的二姐,他的父亲他到现在也没见过,听母亲说只是一个平阳县的小吏,名叫霍仲孺,因为二人有私而生了他。
霍去病小时候一直跟着母亲生活在平阳侯府,因为身世低下一直不受人待见,还好有个武功很好的舅舅,这才使他的童年有了点意思,跟着舅舅,练武和骑马射箭倒成了他的第一大爱好。
后来姨妈卫子夫得宠,舅舅卫青被封为建章监,加大中大夫,卫家长女卫君儒由陛下做主做了太仆公公孙贺的妻子,卫家次女卫少儿,因在长安与陈平的曾孙陈掌有私,陛下便召陈掌前来,封他为詹事,赐其娶卫少儿为妻,使其显贵。
由于是皇后卫子夫姐姐的儿子,霍去病从小便受到当今陛下刘彻的关注,等到他经由卫青安排拜八爷武痴阴泰为师,习得一身绝技,陛下更是大喜,即刻便封他为剽姚校尉,意外还得到了翁锐的指点。
在刚结束的漠南战事中,年仅十七岁的霍去病初次参与对匈奴作战,率领手下八百骑兵,离开大队追击匈奴数百里,斩获匈奴两千余人,斩杀伊稚斜单于大行父籍若侯产,俘获单于叔父罗姑比及匈奴相国、当户等高官,全身而退。
汉帝刘彻闻听后非常高兴,年少霍去病的勇猛和胆略让他眼前为之一亮,以其功冠全军,封为冠军侯,食邑一千六百户。
此后,北境的匈奴人大多逃往漠北,边境已经安宁,年轻的汉帝刘彻又把眼光放到了西边,这里不光有匈奴的浑邪王和休屠王两大势力,还南与羌人联合,从西面不断威胁大汉王朝。
有了霍去病在漠南之战的表现,使得汉帝刘彻对他信心大增,不但封他为骠骑将军,还让他开始准备打通河西,斩断匈奴和羌人联系的战事,事关重大,他还是想来听听师父对自己的一些看法。
八爷在江湖尽管冠了一个武痴的名头,但因为儿子阴石一事,几乎禁锢自己一生,到了晚年,禁不住卫青的再三恳求,也是看霍去病这孩子确实是个可造之才,才破例收他为徒,至于朱山,教他三剑、三拳、三脚,在他看来只是些防身的手段,算不得正经的武功,他没在意,连朱山也没在意。
收徒在精不在多,霍去病不光继承了卫家人勇猛无畏的特质,还非常聪明,比他舅舅卫青更善于变通,进境很快,也使得八爷在他身上更为用心,仅仅两年时间,霍去病便脱胎换骨,已然可以跻身十小剑士行列。
对于霍去病随卫青出征,八爷开始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他还只是个孩子,在身边呆久了,这份感情也是很难割舍,但令人没想到的是,霍去病初次出征便大放光彩,让八爷这个师父也很长脸。
对于行军打仗,八爷不见得是内行,但就人生修为,他历经磨难,几乎看穿看透了世事,那还是有很多感受值得去说,对年轻人来说在各方面也极有裨益。
见翁锐前来,霍去病连忙起身迎了出来。
“翁叔,您啥时回长安的?”霍去病道,“您也不说一声,我好去看您!”
翁锐先跟八爷和阴石见礼打过招呼,这才回答霍去病的话。
“哈哈哈,我也是刚回来没几天,”翁锐笑道,“我们的小去病不光能上阵打仗,这话也越来越会说了。”
“翁叔您说笑了,”霍去病道,“跟你们这些大门主、大侠士比起来,我这什么都还不是呢。”
“你才十八岁,就已经是剽姚校尉了,初次出征就立了大功,得封冠军侯,”翁锐道,“这样下去,说不定将来立的功比你舅舅还要大,将来封大将军也说不定。”
“哈哈哈,你这已经老黄历了,”八爷笑道,“他现在可不是小小的剽姚校尉了,已经是可以带领千军万马布阵杀敌的骠骑将军了。”
八爷的笑是发自内心的,非常有感染力,一直是他心病的小儿子阴石就在他的身边,一生唯一的一个弟子小小年纪就如此有出息,他感觉自己这辈子吃再多苦受再多委屈都值了,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翁锐惊道。
“承蒙陛下抬爱,也是刚刚的事。”霍去病道。
“前面的军功已经赏过了,这个时候又加封你为骠骑将军,”翁锐道,“莫非是要给你什么重任?”
“哈哈,看来你这么多年的门主没有白当啊,”阴石现在说话已经很是顺畅了,“他这个骠骑将军陛下真不是白给他的。”
“真有事啊?”翁锐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