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礼察觉到了许长乐的注视,朝着她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秦晏礼轻轻扬了扬眉梢。
许长乐的视线幽沉宁静,却十分复杂,交织着怀念、思恋、还有不可遏制的,潮水一样的悲伤。
她明明看着自己,却又像是在看别人——看一个永远失去的、再无迹可寻的人。
这一瞬间,秦晏礼被触动到了,忽然有些感同身受。
他对着许长乐露出了一个带着安抚性质的温柔笑容,许长乐的眼眶忽然红了起来。
她立刻低下头,扒拉了一下盘子里的菜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沈初菡一直在想自己的事情,林左和齐博森聊得热火朝天,唯有一直默不作声观察他们的江宏察觉到了这突如其来的情绪波动。
“许小姐怎么了?”江宏问。
林左和齐博森停止了侃大山,齐齐望了过来,沈初菡也看向她:“长乐,怎么?”
许长乐已经压下了情绪,恢复如常:“没怎么呀。”
江宏没多说什么,而是将桌上的玻璃盘转了转,把一瓶霞多丽转到了许长乐跟前:“这款酒不错,许小姐可以多喝些。”
许长乐拿起酒瓶,没有先给自己倒,而是先给江宏倒,这么一圈转了过去。
正给秦晏礼倒酒的时候,忽然听见江宏问:“秦先生最近有和寄柔联系吗?”
话是在问秦晏礼,江宏的眼睛却一直盯着许长乐。
让他失望的是,许长乐并未做出任何反应,瓶口流出的酒线流畅绵长,没有发生一点儿波动。
秦晏礼的声音像是被酒液浸染了一般,更显得低沉和润:“谁?”
“杨寄柔。”江宏说得更具体了,“秦老先生的生日宴上,你给送鞋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