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医院门口停靠着一辆警车,警车内坐着两个人,一个人在驾驶室,一个人在车后座。孔华点燃了一支烟,打开车窗,望着外面,抽了起来。
贝米挥手散去烟味:“又抽,你们男人怎么都爱抽烟,要抽下去抽。”孔华点了点烟灰,吐出一口烟雾来,将车门打开一点,观察着四周:“我这不是提提神儿吗,以为都跟你年轻小姑娘似的。你说说这个陆田夫,净给我们找麻烦,熬了他一天一夜,愣是一个字儿也不说,睡到半夜,突然特么窜起来,用头去撞墙,还好及时发现了,要不然就死了,你说说,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据我所学,逃亡的犯人大都精神压力过大,被抓住了,突然一下子接受不了,产生一些自残或者自杀的行为,也是正常的。有些人就是无法面对自己所犯下的罪恶,你让他们供述杀人的过程,让他们回忆,比让他们死都难受。”
“得了吧你,你学的那些都是些个例,我来问你,如果你是罪犯,你进了监狱,你会什么都不说,就撞墙要死吗?这判决还没下来呢,就算你杀了人,你供述一下,对你有什么坏处吗?你等这个流程的时间,也能多活些日子吧。”
“你什么意思啊?”
“依我看,这个陆田夫他是个资深病患,而且不是神经病,就是自虐狂,自虐狂你听说过吗?就是一不高兴就用刀砍自己那种,又疼又享受。”
“你说,不是突然这样的?”
“当然了,你也不想想,如果他不是神经病,为什么会连环杀人,还什么按照六道轮回分尸,但凡是个正常人,会信羽化飞升这种话吗?”
“好像也有道理……”
“当然有道理,他这就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了,我早看他不对劲了,早应该带他来,用尖端仪器,检查一下他那个封闭的大脑,看看里面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如果他这个精神病治不好,你问他什么他能说。”
贝米扒住车座椅,将身子向前探去:“老孔,你既然早有这么明智的判断,干嘛审讯的时候不早说,非要等到现在才放出来,可真英明啊。”
“一家之言,一家之言而已,我也是怕提出来让大家麻烦不是嘛,你说说,我这么精明的言论一出,那不就直接结案了,我不能独揽功劳。再者说,这个带犯人到外面来,是需要严格的手续的,要不是他寻死觅活,也没这机会。”
“得了吧你,我看你就是老油条,在油锅里都炸糊了,风往哪边吹,你就往哪儿边倒,你在这一行干了这么多年,恐怕都是这么混过来的吧。”
“瞎说,我这是审时度势,做出符合案件现状的合理推断。”孔华点了点烟灰,又抽了一口,问道:“对了,怎么没见天鸿,他去哪儿了?”
“他说他去陆田夫家里看看,询问的时候施春桃曾说过,陆田夫很爱她和女儿。心理学书上说,每个人都有脆弱的一面,面对真正所珍视的东西时,是无法说谎的,或许深入了解一下,能从他在意的方面打开突破口,也是好的。”
医院门口人来人往,却迟迟不见同事和陆田夫的踪影,孔华将烟抽完了,烟头扔到档位旁边放着的易拉罐里,“这个检查,怎么这么久?”
“他不光要看脑袋受的伤,抓他的时候,他掉到那个废旧地下室里骨折受的伤,好像是需要复查一下,再加上看精神病医生,可能需要的比较久吧。我听说那些精神科的,巨能聊,说不定能从他嘴里挖出些什么有用消息的来。”
“真的假的,我得下去看看,这儿就给你盯着了。”孔华下了车,向着医院里面走去,贝米挥手散了散烟味,下车走到驾驶室里坐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