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松了一口气,宫嬷嬷道:“好,好,那奴婢先回去了,王爷好好休息,等伤好了再入宫。”
起身行礼,赶紧回去,过两日让表姑娘过来看他,那就不用等了。
笑而不语,望着她出去,季阎又陷入了沉思当中。
裴国公府后宅,香水榭里,裴家六房大小姐裴于欢正在写字。抄的是佛经,准备十五进宫送给太后,然后再等大佛寺举行法会时送两部过去,供于佛前,积德行善。
磨墨久了手腕疼,丫鬟雪雁有些累,看她抄经都快抄了两个时辰,完全没有一点儿要停下来的意思,写字的姿势都没有变过,停下手中的动作说:“姑娘,喝口茶吧。大公子新送来的雨前龙井,说是皇上赏给大老爷的,知道你爱喝就送来了。”
小小一包不是很多,可上等的雨前龙井本就不多,再加上又是皇上赏的,更是难得。
最讨厌写字时被打扰,裴于欢不悦的皱了皱眉,但那只是一瞬间,瞬间之后她收笔吸气:“也好,不要马上收起来,晾一晾,等墨干了再收。”
放笔,伸腰,长舒一口气,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望向计时用的沙漏时,雪雁把晾到七分烫的茶端来了。
伺候她多年,自然知道她的规矩,雪雁奉上茶,将刚刚抄好的佛经拿镇尺压住角,然后再把墨收好。
茶烫七分刚刚好,颜色、香气、口感都是上佳,都是她最喜欢的时候,裴于欢坐下慢慢品茶道:“都打听清楚了,祖母与父亲还有母亲一同入宫是为了我的婚事?”
说来蹊跷,祖母病痛缠身,一到了冬日里腿就疼的厉害,昨儿去请安还说疼的一夜没睡着,晌午的时候就入宫了。”
铁定是有大事发生,要不然长年待在家里不出门的祖母不会突然出门,还有母亲,她平日里最怕入宫,连宫宴都能推则推,有时候还装病,怎么可能会跟父亲一同入宫,必定与她有关。
派人多方打听,奈何个个跟去的人都跟嘴上缝了线,一个字都不说。
最后没办法,给祖母院子里的婢女使银子,果不其然,是为了她。
年方十九,不敢说老姑娘未嫁,那也是年纪大了,比不得刚及笄那会儿,谁见了都夸。
朝熙国女子成婚早,一般十五岁及笄的前一年就会开始相看,京中的媒婆也会走街串巷到处介绍,世家大族里也有些夫人爱做媒,东家串,西家看,府上若有宴更会广发名帖,邀请各府里的公子小姐。
说白了,就是想嫁个好人家,以后余生幸福平安。
她十四岁也跟着母亲出去赴宴,宫里的,各府上的,一年下来都跑遍了,可都没有中意的,一年拖一年,一年拖一年,就这样被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