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行礼,心中感激,真心实意。
门外,裴国公世子裴延安和其堂妹裴于欢提礼进来,见凤青梧在廊下支了张桌子,躺在摇椅上晒太阳,走过去打招呼,轻轻的叫了一声:“凤姑娘。”
许久未见,上下打量,外面都传她花了脸,毁了容,似乎并没有,但比上一次见的确是清瘦了一大圈儿,人也没有之前好看,憔悴了很多。
阳光和煦,暖意融融,凤青梧晒着太阳晒着太阳昏昏欲睡,没想到皇上下了旨意命人不准打扰还有人来,她抬手遮阳看清楚脸面,眯着眼道:“裴姑娘,裴世子?”
老熟人,但仅限于上一世,目前她们还只限于认识,平常也只在宫宴或者是各府宴会上见过,并没有什么来往。
当然了,主要还是因为裴家是皇太后的娘家,凤家是皇后的娘家,婆媳不合,母子不睦,自然是同仇敌忾各为其主。
与江承荫不对付,赛马、斗鸡都输给他,心里不服气,连带着她也不喜欢,看她坐在摇椅上悠然自得,一副在自己家里的样子,裴延安一脸嫌恶:“太后下旨是叫你来伺候王爷的,不是叫你来享福的,你不在里面照顾王爷,反倒在这儿晒太阳睡觉,你想干什么,抗旨不遵吗?”
江河日下,皇后被打,裴家得势,连朝中的风向都变了。
本欲站起来还礼,凤青梧一听不动了,放下抬起遮阳的手,背靠在摇椅上慵懒的说:“这是又输了马?怪不得火气大,叫我说,裴世子还是换个爱好吧,天天输给承荫也的确是挺丢脸的。”
马球也是,江承荫虽然不学无术,但到底出身武将世家,骑马射箭都玩儿的极好,反倒是裴家,说是清贵人家的读书人,也就这两代才起来,比不得世家大族有底蕴。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直接捅了裴延安的心窝子,气的当场变了脸:“你,你说谁丢脸,都是他耍诈,要不是他抢了我的千里驹,我早赢了他。”
辛辛苦苦找的马,因为一千两银子愣是被他给抢去了。
点脚晃动摇椅,凤青梧微微一笑,唇角上扬道:“哦,是吗?我怎么听说是裴世子你给他的马下巴豆,就这样还赢了你,可见你不是一点点的差。”
裴家全靠太后,裴国公在朝中说不上有什么建树,但也没有什么大的过错,裴延安是皇子伴读,一直想去兵部。
如果说上一句是刀,戳进了他的心窝子,那这一句无疑就是榔头,狠狠的把他的心敲碎了。裴延安大怒,张口就要骂她,可被裴于欢拦住了,并且朝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怒极反笑,一把扯开被裴于欢拽住的衣袖,裴延安道:“论差,谁能跟你比呢。整个朝熙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凤家六姑娘,风流男儿中的翘楚,足迹遍布红粉脂楼,眠花宿柳。堂堂定平侯府嫡次女,当今皇后娘娘的亲妹妹,竟然……”
“那也比你强,最起码本姑娘逛花楼光明正大,不似你,偷偷摸摸像条狗。小东凤可说了,你欠他一千两银子没给,要是这个月底再不给,你走旱道儿的事可包不住了。”年轻好奇心重,江承荫又不把她当个女人,有好玩的地方都带她去,也不管是红粉楼还是水上沟。
双眼一怔,如遭雷击,下意识的扭头看向裴于欢,见她并不明白什么是走旱道,立时就警告凤青梧道:“你少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欠过他银子,我认都不认识他。不跟你说了,我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