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着趴在姐姐的怀里,时简礼死活擦不干净安安脸上的血。
眼泪混着鲜血,在地上砸出一个又一个小坑。
“李霖姐。”
是冯晓,他还活着。
惊喜地转过头,艰难地往起爬的青年眼里只有那倒在血泊里的女孩。
小手轻轻地擦过姐姐的脸。
“姐姐,起来呀,安安带你回家好不好?姐姐教得安安都记住了呢,你考考我好不好?”摇着姐姐的身体,期盼着像往常一样刮刮安安的小鼻子,笑眯眯地把安安抱在怀里。
将自己慢慢贴在姐姐身上。
醒醒呀,姐姐,你的身上好凉的,安安捂一捂就热了,就热了。
时简礼拖着倔强的青年来到了李霖身边。
原来悲伤到极致,是流不出泪的呀。
冯晓嘶吼着,轻柔地摸着女孩儿的发梢。
都脏了。
卫星电话打通了,救援快到了,快到了,一定还能活着的,时简礼心里存着希冀。
将战友的尸体一具具摆好,一只手捂着受伤的腿,一只手抱住了嚎啕大哭的小妹。
快了,快了。
“时简礼,把我和李霖姐埋在可可西里好不好?我答应过她的,求你。”虚弱的声音传来。
这才发现,深色衣服已经被血浸湿,冯晓被枪打中了,他的脚下是一步一个的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