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家因为平时要晒草药,院子倒是不小,而且不晒草药时,院子也收拾得十分空旷,不像别人家院子堆满了柴火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村民们见长生也没有赶他们的意思,便也跟着一窝蜂挤进了院子。
原本空旷的院子顿时变得拥挤了起来。
这时,六爷爷从堂屋走出来,便看到娄氏抱着的孩子,“这是怎么了?”
长生见到爷爷出来,立马站在爷爷身边,瞪着眼看着顾家婆媳几人,一副保护爷爷的姿态。
他可是瞧见了,这些人看着可凶了,他要保护爷爷。
“沈大夫!你在家啊!”老马氏见到一身长袍的沈连川,气势不自觉地一矮。
村里人平日都要下地干活儿,大家都是一身短打,只有城里那些人体面人和读书人穿长袍。
在桃花村,平日他们也只见到王里长和沈顾两氏的族长偶尔有什么事时,才穿一会儿长袍,大部分时间,他们也是一身短打干活儿。
要说大家见穿长袍最多的人除了顾家那个秀才,便是沈大夫了。
在村民心中,穿长袍的都是有本事的人,大家也就天然地对穿长袍的人多了一丝敬畏,老马氏也不例外。
老马氏这样的典型窝里横,欺软怕硬的人,在村子里也有不少。
老马氏话刚出口,便立马擦察觉到了心里的怯意,她环顾一圈,没看到大儿子的身影,心里顿时就来气儿了。
大儿子靠不住,家里还有十九个等着娶媳妇的孙子,老马氏豁出去了。
她也不给沈连川说话机会,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扯着嗓子便哭嚎了起来,只不过,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老马氏她光打雷,不下雨。
“老天爷啊!我可怜的孙女啊!你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傻子呢,你以后还怎么嫁出去啊!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啊………”
老马氏坐在地上,又是哭又是嚎的,她面相本就是一副刻薄模样,这会儿努力做出一副疼孙女,要哭又哭不出来的模样实在是辣眼睛。
“娘,您别太伤心了,草儿是长生媳妇给治坏的,咱们谁不知道沈大夫最是医者仁心,不会不管的。”三儿媳妇拿帕子捂着脸,扬声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