翲说定联卖猪下水的事宜后,胡娟拉着李二婶往村里赶。
村子坐落在山脚,刚过晌午,家家炊烟还未散尽,伴随饭香,弥漫在乡间的阡陌小路上,胡娟赶着牛车,莫名有种归隐田园的安逸感。
把李二婶送回家,悠哉往家的方向走,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中药味,她心里咯噔一下,小四顺又病了。
山沟里的人都穷,偶然生病大多都硬抗,实在扛不动了才会花钱找大夫抓药。
搁别的村子,大概一两个月都不见药味,只有他们村。
因为小四顺体弱,月月都得请大夫熬药,经常能闻到令人舌根发苦的药味。
“听喜妹说,昨儿个夜里,有长虫爬进屋,把小四顺吓得直哭,今儿早上就犯头疼脑热,没办法,三婶着急忙慌去镇上请了大夫来开药,就开了三包草药,花了快一钱银子。”
“娘,三婶他们也是可怜,刚分家出来啥也没有,只能靠三叔种几亩地养家糊口,一年都攒不下多少银子,还都贴给四顺吃药了,以后日子不知道怎么过。”大丫早早站在院子里迎接她,叹气道。
说句不好听的话,四顺命苦啊!
托生在王家这户人家,被没出生就被大伯一家给害惨了。
如今才三岁,大病小病不断,作为爹娘的三叔三婶更是穷苦,挣不上钱,给他也补不起身体,好在终于分家了,离王家那群吸血鬼远了。
至少不用花自己挣的银子请大夫吃药,还要看别人脸色。
先前闹分家,教训张彩云的时候,胡娟对小四顺身体状况知道个大概,原主也有关于小四顺身体孱弱的记忆。
闻着隔壁院子传来的阵阵药味,再想到李香草忙前忙后照顾孩子的画面,以及古代那请大夫抓药夸张的花费,胡娟这才知道穷农户家,想养活一个病孩子有多难!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很同情李香草,沉吟一番道:“大丫,你三叔跟你大伯是亲兄弟,你觉得他们一家人怎么样?”
大丫皱眉开口:“三叔三嫂,在王家时干活从不偷奸耍滑,也从没欺负过我们一家,跟大伯那家人根本不一样。”
“而且四顺这样的孩子若是生在大伯家里头,估计早被扔出去自生自灭了,但三叔三婶却从没放弃。”说到这她偷偷觑了胡娟一眼:“当时小妹两岁时被看出来是个傻子,阿奶要丢了小妹,也是三叔三婶拦住的。”
但亲娘却根本没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