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门外,刘俊扶着苏倾雨从马车上走下,管家赶忙迎上前,门童小斯高呼,小姐、姑爷回府,同时一青衣小婢偷偷看了一眼小姐,赶忙向府内跑去禀告。
也许是觉得苏府有些冷清,刘俊见状便随口问了一句,“倾雨你就没什么兄弟姐妹吗”?
苏倾雨忙解释道:“家父福薄,只生了小女一个,表兄随舅父镇守关中,只怕仓促之间难以赶回,旁系的姊妹、兄长倒还是多少有那么几个,只不过关系多少还是远了些,还望夫君勿怪。”
走进正堂,只见苏承夫妇端坐在上首,刘俊和苏倾雨见状赶忙上前见礼。
随后几人在大堂寒暄了好一会,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苏夫人偷偷对苏承使了个眼色,随后看向刘俊道:“倾雨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得好好告诫她几句,你和你岳父先聊着”。随后就拉着苏倾雨走了出去。
眼见二人走远,苏承才淡淡的开口问道:你怎么看这门婚事?看似很随意的语气,可苏承的目光却格外严肃,紧紧的盯着刘俊,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长者赐,不敢辞。”刘骏毫不犹豫的应声回答。
“没了?”苏承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继续追问。
刘骏此刻也琢磨不透,这位对他以往很是抵触的大周相国态度,只好继续模式化的答道:“父皇自幼把小王养在宫外,很多事情小王都不是很了解,这三年来,陛下把小王带在身边时刻敦敦教导,隆恩似海,故陛下赐婚,小王不敢推辞。况且之前小王就久闻小姐才名,心仪已久。只是苦于一直无缘相见,昨日初见,倾雨貌若天人,小王更是一见倾心,对这门亲事小王自然很是满意。”
苏承听完这敷衍的回答显得很是生气,很是严肃的道:“如果这就是你的答案,只怕你还需要在大周再学习几年,如此荒唐,如何治国”。
刘俊一听心里立刻就有了答案,赶忙躬身作揖道:“还望岳父大人教我”。
苏承见状,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站起身道:“你跟我来”。
随后苏承便带着刘俊来到了一间密室,密室陈设很是简单,正中的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上有一位蟒袍君王、一位青衫儒生和一位黑甲将军。
苏承走进密室后,一步步走到画前,看着画上的三人,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世人皆知,我苏承在朝愚忠、在家惧内。
可你知道吗?其实我并不是苏家的嫡系出身,小时候父亲去世的又早,等我出仕的时候基本已经快要和族内没有多少联系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这辈子基本也就是个刀笔小吏的宿命。
终归那时还是年少,不甘心我自己这满腔的才华就这么每天岁月蹉跎,就到处找门路,拿着我的名刺每天去当朝大员、名流士人的府邸挨家挨户的上门拜访,可区区一个苏氏的旁系远支,又有谁能真正在乎?
毫无意外,我没有在这座皇都里遇到我的当权伯乐,所有的送出去的名刺也都石沉大海,就是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我遇到他们两个人,姬延那时和我差不多,也是毫不起眼的皇子,可王敦和我们两个不一样,琅玡王氏权倾天下,手握重兵,他当时又是琅玡王氏的长房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