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州丢了你为什么还活着?”宇文邕的声音冷若冰霜,回荡在兴庆宫的大殿之内。
李怀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他不敢抬头看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只是紧张地攥着双手,汗水已经湿透了他的掌心。这个问题,早在他弃城而逃时,他就已经预料到了,但真正面对时,却仍然感到无言以对。
“啊?说话啊!”宇文邕再次怒吼,他的耐心已经被消磨得所剩无几。
整个大殿内,气氛紧张得仿佛能拧出水来。一旁的宫女和太监们个个噤若寒蝉,生怕一不小心引火烧身。
李怀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然后才敢缓缓开口:“陛下,臣知罪。兴州失陷,臣难辞其咎。但请陛下听臣解释,当时的情况实在是……”
“住口!”宇文邕猛地一拍御案,怒目而视,“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身为兴州知州,却未能守住城池,还有何面目来见朕?”
李怀被吓得一哆嗦,连忙匍匐在地,连连磕头:“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臣确实有罪,但请陛下给臣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宇文邕冷笑一声,嘲讽道:“戴罪立功?你何德何能,还敢提这样的要求?”
李怀心中一紧,他知道自己的生死就在这一刻了。他咬了咬牙,决定豁出去了:“陛下,臣虽然无能,但臣对陛下的忠心可鉴。只要陛下给臣一个机会,臣定当竭尽全力,为陛下收复失地!”
然而宇文邕却并未被他的花言巧语所打动,他冷冷地看着李怀,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这几日来,他心中的怒火已经积蓄到了极点,而李怀的这番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南征的计划被彻底打乱让宇文邕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他原本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先是刘平兵败被杀的消息传来,紧接着兴州、渭州、隋州相继失陷。这些消息像一把把尖刀一样,刺进他的心脏,让他痛不欲生。
出师未捷,大业未成,一切美好的愿景与筹划在瞬息间化为泡影。宇文邕心中的愤怒如潮水般翻涌,这种挫败感,仿佛在他的帝王之尊上狠狠地扇了一记耳光。胎死腹中的计划,像是被扼杀的梦想,让他如何能不感到愤怒与失望?
但是最让宇文邕愤恨的,还是眼前这个李怀。
人家刘平,虽然是兵败了,但他那英勇的气概,仍旧让人肃然起敬。想当初,刘平在战场上是如何地拼死血战,他挥舞着手中的兵刃,与敌人搏斗到最后一刻,直至壮烈殉国。
哪怕是与李怀同为文官的郝文,也展现出了不凡的气节。作为渭州知州,他在国家危难之际,没有选择苟且偷生,而是毅然决然地自尽殉国。用自己的生命,捍卫了一个文人的尊严和气节。
提起隋州知州赵修的事迹,更是让人热血沸腾。在唐军破城之际,身为一州主官,他没有选择逃跑或投降,而是手持宝剑亲自上阵杀敌。想象一下,一个文官,在战场上与敌人浴血奋战,全身受创八处,却依旧屹立不倒,死战不退。这是何等的英勇与顽强?
然而,在这些英勇无畏的将士和官员面前,李怀的行为却显得如此懦弱和可耻。他身为兴州知州,肩负着守卫城池的重任,却未战先怯、临阵脱逃。
守将木乃仁的行为,更是让人痛心疾首。他身为武将,本应该以死守城,与城池共存亡。然而,他却连一支箭都没有放出,就直接开城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