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是村里的乡亲,我几乎都认识,不过平日里没什么来往,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他们,大清早冲进了我的家,目光不善地瞪着我。
见到我,带头的陈广发顿时就红了眼,指着我身上的红嫁衣。
“看吧,果然是她!”
他二话不说就叫人来绑我。
他的两个狗腿子立刻撸起衣袖,朝着我逼近,我吓得一把抄起扫帚,怒目回瞪着他们。
“你们想干嘛?”
“干嘛,你害死我老爹,老子要你的命!”陈广发朝我咆哮。
“我害死你爹?”我惊悚地看着他:“陈叔……死了?”
陈叔本名陈老六,是我们村的纸扎匠。
印象中,是个瘦骨嶙峋、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整天就埋头捣鼓他那些纸扎的条条框框。
现在网上到处都是印刷款纸制品,但陈叔却坚持亲手制作,是个真正的手艺人。
这种跟白事沾边的老艺人,都会有几把刷子傍身,怎么可能轻易被人害死呢?
我沉住气,从他们七嘴八舌的话中,总算是听明白了。
昨天晚上有人看见‘我’穿着一身红嫁衣,走进了陈老六的纸扎铺,要他帮我扎一个纸花轿。
陈老六收了钱,就把自己关进了作坊里干活,等陈广发去敲门,就看到陈老六穿着纸衣纸鞋,浑身插着竹条,把自己做成了一个“纸人”,身上早已经凉透。
我找他做纸花轿?
我脑中一片轰鸣,身上泛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不知怎的,提起纸花轿,我就不由自主想起昨晚蛇抬轿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