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听闻您对逊尼派的态度并不友好,主的信徒们也要和异教徒一样缴纳吉兹亚税,这可是违反教法的。”穆罕默德扎卡里亚小心翼翼地说道,连带着音量也小了许多,显得整个人都非常弱势。
“信仰问题不容辩驳,在我的统治下,我不会对其他教派宽容,也不会允许其他教团在我的领地上活动。”面对着穆罕默德扎卡里亚的试探,易卜拉欣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可是陛下,要知道,整个伊朗的信徒还是逊尼派占多数,什叶派和苏菲主义只是少数,贸然让少数人的信仰凌驾于多数人之上,很容易引发暴乱啊,这对于您的统治可是大大的不利,我认为还是应该从长计议。”穆罕默德扎卡里亚劝阻着,又转头扫视了身后的官僚们,似乎在暗示易卜拉欣。
这样的劝阻易卜拉欣也不是第一次听了,当初他在巴库颁布法令时教团的幕僚们就急忙劝阻易卜拉欣,理由也是容易引发叛乱。但这些劝阻易卜拉欣都一一顶回去了,这些法令还是在行省上执行了下去。
而今,穆罕默德们代表着官僚们询问着易卜拉欣在教务上的态度,为公是假,为私是真。
“我不会改变我的态度,在我完全控制了阿塞拜疆后,宗教统一令也会在这里实行,我希望各位大人们能以身作则,不然……”说完,易卜拉欣小口地喝着杯子里的葡萄汁,又拿起了桌上的巴克拉瓦送入嘴里,甜味充斥着整个味蕾,这让易卜拉欣变得稍稍愉悦了些。
官僚们面面相觑,但似乎除了改宗,也没有什么其他途径来保住官位,而拥抱什叶派就是割裂了与逊尼派政权的联系。
不过么,肉食者永远是世界上最无耻的生物群体,在官位和信仰面前,他们选择了官位。
官僚们小声地讨论了一会,最后穆罕默德扎卡里亚给了个答复:“陛下,既然这是您所期望的,那么我们作为臣下自然要去满足。”易卜拉欣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哈沙亚尔递过来一份文件,易卜拉欣接过,把手上的纸向官僚们挥了挥,说道:“这是一份关于宗教地产的法令,只要我在上面签个字,那么从今往后,在我的领地里,清真寺或是其他的宗教建筑将不再允许以任何方式拥有地产,宗教机构的一切所需必须全部依赖政府拨款,而那些被没收的教产么,一部分会做为奖赏赐给为我服务的人,包括红头,也包括文官,另一部分都会出售以填充国库。”
实际上,这个法令不仅仅针对宗教地产,还包括教士们的活动。不论信仰什么宗教,教士们都必须经过严格的审核才能获取许可,以防威胁到万王之王的统治,而对外国传教士的标准则更严。
在得知自己也可以参与到瓜分教产后,文官们的积极性得到了明显的提高,而易卜拉欣也借此机会认识了各个维齐尔。
不知不觉间,宴会已经过去了近三个小时,桌子上的食品不知道已经续了几次了。易卜拉欣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感觉已经吃撑了,起身想要离开宴会,在一个以自己为主角的宴会上待三个小时实在是难为了不擅长交际的他。
官员们易卜拉欣离场后,也离开了大厅,只是一些人的手臂还边搂着舞姬的腰肢。而穆罕默德扎卡里亚则没有这个兴趣,他缓缓起身,并不急着离场,而是同另外几个维齐尔站着继续交谈。
在大不里士周边的乡间,红头们冲入各个村落,在田间劳作的农民们远远地看见了这些土库曼人,连忙往村中心或是附近的地主家跑去。但这些土库曼人并不打算劫掠村民,而是直接忽视了他们,冲入了村里的清真寺,然后下马拿人。
在村民们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原本高高在上的教士们被骑兵们如同拖一条狗一样被拖出了清真寺,一些试图反抗的教士则被一刀刺入胸膛,然后不管死活,直接把人头割了下来,扔到清真寺门口的空地上。
而一脸懵逼的地主们带着家丁来到清真寺附近,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随之而来的还有不少看热闹的村民,人数多得已经把在场的红头们都围了起来。红头们见自己被村民们围了,开始紧张了起来,一只手握着刀柄,随时准备抽出,而带队的百户则对着围观群众大声警告:“执行公务!妨碍者照叛乱处理!”
看着面前人数不过一百出头,却凶神恶煞的红头们,围观群众们立刻让开了几条通道,而一个胆大的地主则指着已经被绑起来,嘴巴被堵上的教士问道:“军爷,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教士听到问话后想说些什么,但被堵住的嘴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这没有持续多久,一皮鞭就让他安静下来了。
百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随着这些红头一同来执行命令的官员们站了出来,宣读着易卜拉欣的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