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错了。我才不是什么巴尔之子。这点残存的神力,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消失。”左思不动声色的反驳道。
现在距离“智者”阿蓝多预言巴尔之子掀起动乱还有起码九年的时间。
如果身为旅法师的他,在这么长时间里还搞不定身体里的两股神力,那就可以直接去死了。
更何况,巴尔之子事件的最终boss梅丽珊,一直到最后也只不过是个神性生物,而不是真正的神。
伊尔明斯特盯着左思的眼睛,试图在分辨这究竟是虚张声势还是胸有成竹。
足足过了一分钟,他才从怀里掏出一本笔记扔在桌子上,用颇为无奈的语气说道:“给,拿去吧。这是关于银火研究的全部内容。虽然我并不希望把它交给你,但这是女神的旨意,我不能违背。”
“哦?新上任的第三代魔法女神,已经开始渐渐被神职同化了吗?”
左思一边好奇的追问,一边拿起笔记翻阅里边的内容。
“获得任何力量都是需要支付代价的,神自然也不能例外。而且魔法之神天生就对一切跟魔法有关的东西没有抵抗力,哪怕这些魔法是邪恶且极具破坏力的。”
说到这,伊尔明斯特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因为在动荡之年,他曾经把死去魔法女神的神力和神职都封印在自己的体内,非常清楚那种发自本能的渴望有多么强烈。
而且随着属于法师午夜的凡人部分渐渐消失,第三代魔法女神已经开始变得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神,甚至在考虑从黑暗女神莎尔手中夺取“阴影魔网”的控制权,将其与现有的魔网融合到一起。
哪怕代价是彻底牺牲自己残存的人性和善良,变成一个中立、冷酷且无情的魔法之神。
左思大概用了十几分钟时间,迅速将伊尔明斯特对于银火的研究全部看完,随手掏出一张卡牌夹在笔记中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我们现在两清了。另外,如果方便的话,麻烦你给那些竖琴手高层带个话,告诉他们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要是再有竖琴手同盟的探子出现在我的身边,我会毫不留情的将其干掉,然后把安姆一带竖琴手同盟的秘密据点全部找出来赶尽杀绝。”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左思转过身死死盯着几米之外那个一副吟游诗人打扮的年轻女人。
他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杀意,瞬间让这个上一秒还在弹琴唱歌的家伙,下一秒就像中了定身术一样僵在原地,浑身上下不停的冒冷汗。
不用问也知道,这是欧格玛所赐予的【知识之眼】起到了关键作用。
通过辨识对方的穿戴、打扮和随身携带的乐器、武器。
很容易就分析出这个最近两天突然出现在旅馆内的女人是竖琴手同盟派出的间谍。
就在伊尔明斯特想要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左思毫不客气从嘴里吐出了一个字:“滚!”
瞬间!
女人吓得连一秒钟都没敢停留,拿起所有的随身物品径直冲出旅店,直接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即便是有魔法女神的第一选民在场,她也依旧清晰感受到了来自死亡的威胁。
更何况,这次派出探子的举动原本就是其中一个派系私下里的行为,伊尔明斯特本人根本不知情。
毫无疑问,左思的突然发难与吟游诗人的落荒而逃,在旅店内造成了些许骚乱。
但没过一会儿功夫就迅速恢复了平静。
“你很讨厌竖琴手同盟?”
伊尔明斯特显然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反倒是从笔记中取出那张卡牌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在我看来,竖琴手同盟跟散塔林会没有任何本质上的区别。
不,也许还要更令人感到恶心一些。
因为刨除那些希瑞克的信徒,散塔林会其余成员至少有一个明确的目标,而且是在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行事。
但竖琴手却是一群自以为在主持正义的神经病,但实际上却在追求廉价且令人作呕的自我感动。
不少竖琴手同盟的成员都觉得自己是在对抗邪恶,可殊不知在对抗邪恶的同时,他们自己也成了邪恶的一部分。
偷窃、暗杀、下毒、欺骗、破坏……
看看他们所做的着一切跟散塔林会有什么不同吗?
还是说只要认为是出于善良的目的就可以不择手段?
我不否认竖琴手做过许多好事,但并不意味着这可以成为他们肆意践踏规则和法律,窥探别人隐私的理由。”
左思没有任何掩饰,直截了当表达了自己对于竖琴手同盟的厌恶。
如果把希瑞克的信徒比作是邪恶阵营的神经病和疯子,那么竖琴手们就是善良阵营的神经病和疯子。
由于采取了去中心化的松散管理方式,他们经常在没有得到上级允许的情况下擅自行动,仅仅因为觉得那样做“正确”,为此闹出的乱子、造成的破坏一点也不少。
这也是为何大部分国家和城市在对待竖琴手同盟和散塔林会时采取了一样的态度。
听到这番犀利的指责,伊尔明斯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一丝苦笑:“看来你对竖琴手似乎有所误解。至少据我所知,他们并不像你描述的那么差。”
“不,这不是误解,而是他们触犯了我的底线。最后在临别前,我再声明一遍,对于你们那些所谓的善恶之争,我没有一丁点兴趣,所以也别来烦我。如果有一天我站在了竖琴手同盟的对立面,那一定是你们逼的。”
说完这句话,左思便不再理会这位魔法女神第一选民的反应,站起身朝楼上客房走去。
毕竟该说的都说了,接下来就要看伊尔明斯特是否能约束住那些蠢蠢欲动的竖琴手高层。
如果不能,那么他就会先拔掉位于阿斯卡特拉码头区的据点作为警告。
刚一回到房间,等候多时的伊莎多拉便立刻放下手里的书本,张开双臂扑向左思,不断嗅着后者身上的味道,脸上浮现出无与伦比的幸福跟满足。
大概过了半分钟,她才依依不舍的松开,整个人因为过于激动和兴奋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左思轻轻抚摸着女孩柔软的金色长发,面带微笑的问:“你今天过的如何?”
“还不错。我按照你的要求,阅读了一些关于魔法方面的书籍,已经大概能够感知到周围环境中的魔网。不过暂时还没办法释放出任何一个戏法。”伊莎多拉赶忙回答道。
“别急。学习魔法最忌讳的就是急躁。而且在学习魔法的过程中,也不要落下锻炼自己的心灵力量。”左思认真的告诫道。
很显然,他在尝试着让这个小家伙同时学习奥术和灵能。
反正作为费伦大陆的原住民,伊莎多拉根本不需要像游戏中那样去积累所谓的“经验值”,更没有什么“经验惩戒”。
再加上心灵术士本身的主要属性跟法师一样都是智力,要是不好好利用一下,岂不是浪费了这种与生俱来的强大天赋。
要知道一个六岁就能觉醒灵能天赋的女孩,其智力水平之高恐怕远超绝大部分人的想象。
这一点从之前在伯纳德家族爆发内乱,伊莎多拉能不费吹灰之力反杀蓄谋已久的父亲,甚至将其变成自己控制下的傀儡就能略窥一二。
“嗯!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少女郑重其事的保证道。
聪明的她非常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够被左思所接纳,就是因为常人难以企及的天赋,以及稀有罕见的心灵异能。
如果不能把这些天赋转化成为力量,那么两人的关系迟早会变得疏远,甚至是形同陌路。
这对于从六岁开始起就生活在极度孤独和恐惧中的小姑娘而言几乎是无法接受的。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能让自己感到安心、舒适,并产生强烈依恋感觉的同类,所以宁愿去死,也不希望有一天被抛弃。
两人就这样以极其亲密的姿态探讨了一些关于魔法话题,然后便开始吃旅店老板温斯罗普亲自送上来的晚餐。
当然,左思还没忘趁机调戏了一番捂着屁股,明显是挨揍了的小爱蒙。
后者则气呼呼的赌咒发誓,一定要在左思离开烛堡前,从其身上偷走一样东西作为报复。
不得不说,虽然此次烛堡之行没有见到葛立安和阿伯戴尔,但好玩且有趣的爱蒙却完全填补了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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