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九哥管河工就好了,肯定不让他们占便宜!”十三阿哥道。四阿哥听了,想起九阿哥的做派。
皇子府内上差的人都不齐全,就是怕人多了,每个人干活少了。出宫之前,在阿哥所就弄出来
“多劳多得”的赏赐来,而不是像其他阿哥所那样直接给赏。还有内务府那里,之前不乏有内务府子弟挂职吃空饷的。
九阿哥过去后,全都叫人查出来了。他也没有一刀切,而是吩咐下去,要各司院记录考勤。
无故旷工三日,则直接扣当月钱粮。扣满三月,革。至于虚假考勤,凡举报者,举报实了的,直接领被举报人半年钱粮,还给予保密。
反正就是都要点卯。九阿哥自己被弹劾了两回懒惰,可是内务府的风气,却是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四阿哥晓得九阿哥折腾出这个,不是要整顿内务府,或者是想要大刀阔斧改革什么的,纯粹是他自己干活,见不得旁人闲着。
就是小孩子的计较。十三阿哥说完,自己就否了,道:“河道衙门得去河道,太辛苦了,九哥受不住。”四阿哥想起九阿哥的身体,确实不合适派外差,风吹雨打;也不合适放在河道衙门这种老打官司,跟人互相攻讦的衙门,到时候谁对谁错不说,只生气九阿哥就受不住。
九阿哥是能干,可是也要爱惜着用,以后要去的衙门也需挑拣着来。他看着十三阿哥道:“若是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只去河道衙门派人卡着银钱,意义不大。”十三阿哥道:“那怎么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朝廷官员,汉缺是考出来的,旗缺是按照身份补上,前者看的是学问,后者看的是出身与祖上功勋,至于本人人品,就不好说了。”人前指定都装好人似的,可是私下里行事,谁也保不准。
这贪墨银子,就是阴私之事,没有人敢明着动手。四阿哥并不是刻板性子,也晓得如今官场陋习难养清官。
他沉吟道:“最好的法子是开源,给予正俸外的银钱补贴,使得官员生计无忧,才能更好的当差,如此再有贪墨者,就当严惩,而不是像现下一样宽和,贪官罢职受惩处准赎……”如此,就使得贪官失了敬畏。
十三阿哥眼睛一亮,道:“开源,这不又是九哥的长处么?他靠着内务府,小打小闹的,都能折腾出上百万两银子的收益来,那要是去了户部,本钱大了呢?”四阿哥听了,心下一动。
确实如此。九阿哥拿一百多万两银子的本钱,可以获利翻倍,那几百万两银子的本钱呢?
只是现下的九阿哥不行。太年轻,经验也不足。等到五年、八年,从内务府历练出来,倒是正好在户部……内务府衙门,九阿哥接二连三,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用帕子擦了眼睛。眼泪都打出来了。他看着角落里的十二阿哥,带了狐疑,道:“你是不是心里在滴咕爷呢?”十二阿哥抬头,露出几分懵懂。
九阿哥吸了吸鼻子,晓得自己猜错了。他不免担心起来。难道是着凉了?
他忙吩咐何玉柱泡了姜枣茶,双手捧着,喝了一杯热茶,才觉得鼻子舒坦些。
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他也好,舒舒也好,都比较小心,生怕感冒了,传给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