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到烈九卿的回应,阿欢缓步走来,半跪在她面前,和她平视。
“您想怎么惩罚奴?”
烈九卿舔着干涩的唇,拳头收紧,“我……”
欢色竟然笑了,“奴有几百种刑罚能让您选择,定然有种是您喜欢的。”
烈九卿不知道他为什么笑,他笑不达眼底,冰冷麻木,像是刻意练出来的弧度,没有半分感情,却让人看着格外好看。
他以前经历了什么,让他本能做出了反应。
她心好痛。
“我、我不是要惩罚你。”
烈九卿半天才找回来声音,她鼻音重,唇有些轻颤,“我就是……”
“主人,秦国境内,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从不当奴畜是人,而是货物、牲口,宰杀也不犯法。”
欢色目光无波无澜,“您想对奴做什么,都可以。”
烈九卿心下的痛苦不断翻滚,她坐起来,字句道:“我说过,你在我这里,不是什么奴畜!”
“奴以前是什么人,奴不记得了。奴只知道,这些年来,奴是奴畜,直都是奴畜,从未有过日不是。”
欢色每个字仿佛万两沉重,压得烈九卿心口抽痛。
“你不是,从今往后的每日都不是。”
欢色声音轻了些,“过往切都会烙印在奴低贱的骨头里,能活着见到能见之人已是万幸。”
他喉咙滚动,哑声说:“奴自知身份,不敢奢望,不能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