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秦思思便坐着马车回到了安远伯府。
她走的时候只带了云绣与几个得力的丫鬟,还有一些惯用的衣物首饰。这番回来,却带着许多健壮的婆子与仆使。
见此情形,赵老夫人心中有些不悦,她作为婆母,自然看不惯儿媳娇生惯养。
赵煜并不懂母亲那点心思,在他看来,秦府如此厚待他的夫人,想必父女二人已是重归于好。以岳父在朝中的地位,襄助于他,对伯府只会大有裨益。
况且,几日不见,他确实也想念秦思思了。
他与秦思思多年感情不是假的,虽然前些日子生了嫌隙,但这几日对分离,反倒让他心中愈发记挂,明白了秦思思在自己心中的分量。
因此,赵煜特地起了个大早,穿上皂白新衣,站在伯府门口等待夫人回来。
在侍女扶着秦思思下马车的几瞬里,赵煜心中百感交集,他暗自想到:
待会秦思思上前与他见礼,自己定要好好与她倾诉衷肠,化解之前的误会。从前所说的禁足之令,便当作没发生过吧。
在一众婆子仆使的拥簇下,秦思思款款走向了赵煜。她今日穿着一袭月白色的罗裙,默契地与他的皂白新袍相得益彰。一头如墨的长发挽成了一个精致的发髻,几缕碎发垂落在腮边,更添几分柔情。
赵煜深情地看着她走近……
走到自己面前……
然后面无表情地绕过自己,跨入府中。
赵煜呆立在门前,不知夫人今天到底怎么了。
走进前厅,只见赵老夫人端坐正首,嘴角与眉头似刺绣绷子般绷起全脸的皱纹,高声喝道:
“跪下!”
秦思思挑眉道:“媳妇才刚回家,母亲怎的便要我跪下?这便是伯府的归家礼序么,可媳妇记得,夫君回京时不是这般规矩啊。”
赵老夫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秦思思在她面前从来孝顺乖觉,怎么回家一趟,变得如此不敬尊长、油嘴滑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