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雪前世是天之骄子,这辈子前面十几年也是潇洒肆意,她与人交流很直接,也不喜欢委婉那一套。
在她看来,阮如曼说的话不仅奇怪而且不符合事实,她当然应该纠正。
然而阮如曼仿佛受到了什么侮辱一样,眼圈都红了。
“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你怎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江怀雪愕然:“我怎么说了?我说的是实话啊。”
她上下打量了一遍阮如曼,再次确认:“你额头平正略宽,少年富贵,但生在秋末,是将绝之木,而且眉波打勾,富贵难久,如果不是养在五行属水的帝京,运势怕是撑不到现在,”
她摇头道:“你自己运势就这么弱了,怎么可能影响到我?”
阮如曼没听懂这一大串命理学的说法,但是她听懂了江怀雪说她“富贵难以长久”。
她立刻看向阮父:“爸,你听姐姐在说什么,我哪有什么富贵,还不都是家里给的,姐姐说我富贵不长久,岂不是说咱们阮家富贵不长久?”
阮父果然不高兴地看向江怀雪:“怀雪,别搞这些把戏。”
他当然知道这世界上有算命大师的存在,但是那些人无一不是五六十岁的老人,江怀雪才多大年纪,她才刚刚成年,能知道些什么。
阮母更是不相信神鬼之说,在她眼里,江怀雪就是在哪里学了乱七八糟的话,故意说出来怼人。
这样一想,阮母方才刚对江怀雪的相貌气质生出的满意度也降了下去。
江怀雪双臂环胸,倚在靠垫上,一瞬间有些啼笑皆非。
想当年多少人求着她算命看相测字都没机会见到她的面,现在她大发善心免费给人说了这么多,对方竟然还不领情。
她想起和江老头在西南时,江老头曾经跟她说,世人愚昧,只爱听有利于自己的话,不爱听寓意不好的话,所以才有忠言逆耳这样的说法。
她当时很狂傲,说:“以我的本事,我说什么,别人就得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