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雪带着行李箱回碧涛院吃饭,因为在阮家耽误了点时间,天色已经不早了。
谢重延听到管家叫“江小姐”,才从沙发上抬起头,目光在她递给管家的箱子上顿了顿。
“你回阮家了?是不顺利吗?”
江怀雪耸耸肩。
她对阮家的观感总体来说很平淡,谈不上喜欢——她不可能喜欢愚蠢自私的人,但也谈不上讨厌——在江怀雪看来,愚蠢自私也是一种常见的人性。
就像她自己说过的,在她眼里,她和阮家是“短暂人生中偶然相逢”。
爱恨都是奢侈的情绪,用在路人身上未免有些奇怪。
谢重延问她,江怀雪便将阮家的事情当做笑话一样讲给他听了。
讲完以后她上楼放东西,谢重延垂着眼,手指在膝盖上点了点,然后给人发了条消息。
[查查丰家和阮家。]
对方火速回了一句:[收到。]
吃完晚饭,江怀雪推谢重延去花园里走走,顺便从他身上吸点紫气。
谢重延问:“景家的事情解决了吗?”
“表面上算解决了。”江怀雪把前因后果给他叙述一遍,略有感慨,“你说那位刘先生,他是不是很奇怪?”
谢重延沉吟片刻:“也不算奇怪,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跟景先生相处这么多年,感情肯定是有的,但他因为腿伤也确实一直对景先生怀恨在心。”
“听你形容,他把幼年遭遇的意外全部归罪于景先生,便知他这个人心胸狭隘。如果景家过得不好,他也许还不会这么恨,但是景家这么多年都处处压他一头,他当然就更恨了。”
江怀雪问:“那你猜他会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