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的一声巨响,只见雷严的血红巨剑格挡在身前,挡开了沈牧袭来的致命一击。??同时沈牧被雷严的强大怪力给震出数米开外,沈牧只觉浑身的法力都被震散开去,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若不是手中焚寂剑插在地上,恐怕已是无力支撑。??“屠苏!”??“苏苏!”??“屠苏哥哥!”??风晴雪等人见到沈牧受伤,想要上前相助,可是那些缠人的青玉坛弟子所变的怪物,却是死死纠缠,每一招每一式都把众人给逼的节节败退。??沈牧在等机会,可机会迟迟不来,看着雷严狞笑着,一步步朝自己逼近,正在想着该如何应对之时。??却见雷严的狞笑突然收敛,接着便是跪倒在地,而其他正在与风晴雪几人战斗的青玉坛弟子也突然变成如此,纷纷好像被抽了筋一样,跪倒在地上,显然是中毒了。??雷严盯着沈牧,喘着气,满脸都是不信之色,道:“不可能……这不可能!!”??青玉坛众弟子也是满脸狐疑之色,“掌……掌门……毒……”??雷严扭头望向已经解脱法力禁制的欧阳少恭,恨恨道:“那药……那药有毒……少恭你竟敢骗我!!”??方兰生挠着头,一脸不解道:“毒?什么毒?”??欧阳少恭望着跪倒在地上的雷严,缓缓走下台阶,淡然道:“为炫耀所谓力量,心甘情愿服下洗髓之药……又何来欺骗之说?”??雷严不甘的瞪着欧阳少恭道:“……如何做到……你究竟如何做到?!药方我仔细查过……金丹出炉,便有人反复试药,连你自己也必须服下!……有一些……甚至是我按你药方亲手所炼……回答我!”??欧阳少恭望着跪倒在地上的雷严,就像看死人一样,“掌门定要问个明白?”??雷严不甘的怒道:“你说……说!”??欧阳少恭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缓缓道:“……数年以前,自我继任丹芷长老之位,青玉坛各处便开始每日燃有熏香——”??雷严面露不解,吃力的说道:“……熏香……门派内提神醒脑之物?”??欧阳少恭摇头道:“那熏香本是我为了炼丹便利而制,除去提神,尚可调理气息,令药性与体内脏器如阴阳相合,使人吞服烈药而不伤。洗髓丹恰是一味性烈之药,你亦明药理,当知药毒本不分家。青玉坛内试药,熏香在旁,自然无恙,但在此处……肉身力量的强大仅为昙花一现,服药之人将迅速衰竭,五脏六腑遭毒性侵蚀,最终……难逃一死。”??此时,其他的青玉坛弟子所变成的怪物都已经气息全无,死在地上。??而只有雷严由于体魄强健,还能撑上一时片刻,只是此刻也已经眼神浑浊,瞳孔放大起来,显然已经是快要撑不住了。??雷严吃力的说道:“少恭,你……我敬你才华!只望二人共振青玉坛,你若不愿——”??欧阳少恭眼中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狡黠之色道:“掌门不也一样使得雷霆手段?”??雷严道:“但却从未想过取你性命!不必你心深沉、下次毒手!!”??欧阳少恭假惺惺道:“我又何尝愿意?你吞服丹药只为杀戮,实是咎由自取!打碎玉横,四处散播,引人贪念与纷争,吸纳魂魄后再集齐合二为一,此阴损之举于青玉坛外又掀起多少腥风血雨,怕是我们也未能尽知。一味追求强大力量,早已失去自我,雷严,你难道不是死有余辜?”??“死有……余辜?说得真是冠冕堂皇!!”雷严长叹口气道:“罢了,我心思才智样样皆不如你!借你所言……成王败寇,古来同理,合该落得如此下场!不过……少恭机关算尽,可知天底下总又你不明之事!”??说着,雷严用传音之术对少恭说道:“……少恭,你可知……”??欧阳少恭听完雷严所言,一脸惊疑,“你……说什么?!”??雷严用最后一口气,冷笑着说道:“除我以外……天底下再也没人有知道……下落……少恭,后悔吗?你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我了……哈哈哈哈……”??欧阳少恭急道:“雷严,你说清楚!”??雷严却是一脸得意的笑着,然后“嘭”的一声,趴在地上,就此泯灭。??其他人,都不知道雷严给欧阳少恭说了什么,只有沈牧知道,雷严说他知道巽芳的下落,但就是不给少恭说,并且诅咒少恭永远找不到巽芳。??沈牧看着这个杀死百里屠苏全村之人的杀人凶手欧阳少恭,现下面色苍白,一脸难言的苦涩,想来这也是欧阳少恭罪有应得。??欧阳少恭收回玉横,可他却哪里知道,这块玉横其实被快假玉横。??以欧阳少恭的实力,在场之人是无人能够对抗的,只是少恭隐而不发,如果想要杀掉在场之人,那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沈牧是惹不起的,也不敢将其揭破,要不然首先死的就是他,但是沈牧却可以破坏欧阳少恭的计划已久的阴谋!??众人离开秦皇陵,回到安陆把四个被抓的孩子解救回来,安陆的百姓对沈牧几人的善举纷纷表示谢意,又是杀鸡又是宰羊的大摆筵席,款待沈牧几人,沈牧也是心中愉快,与尹千觞这个酒鬼和方兰生这个小书生痛饮几坛子美酒,一个个都是喝的醉气熏天,直到日落西天,夜幕降临,方才作罢。??方兰生醉的已成烂泥,是被众人给抬回去的,醉酒鬼看似醉了,实则没醉,和沈牧搂着肩头,回到客栈。??沈牧其实也是半醉半醒,觉得头晕乎乎的,有种想要睡觉的感觉,正要回房休息,却是被红玉给喊住了,“百里公子!”??沈牧回头一看,是红玉身着一袭红衣,徐徐的朝这边走来,便问道:“何事?”??红玉走到沈牧身前,低声道:“可否去你房间叙谈?”??沈牧不知道红玉想要做什么,不过沈牧头晕乎乎的也没多想,反正一个女人来他房间,还能把他吃了不成,便推开屋门道:“请进!”??“多谢公子。”红玉随着沈牧进入房间,沈牧便点燃桌上的蜡烛,然后请红玉坐在木凳上,便道:“有何事,不妨直言。”??红玉坐在木凳上,收拢了一下裙摆,望着有些微醉的沈牧,便轻抿红唇,缓缓言道:“实不相瞒,如今雷严虽死,我心中反而更是无法放下。百里公子,可还记得在甘泉村时我同你讲过的那些话吗?少恭此人,自言道法不精,始皇陵中却能杀人于无形,其间步步机巧,仔细想来,颇有惊心动魄之感。如此深沉心机,行于正道也罢,若用于邪道则后果不堪设想,偏偏他素来又所保留,高深莫测得很,公子与他若还有其他事情牵连,叫人怎能不担心起来?”??沈牧又怎么不知道欧阳少恭为人呢,见红玉如此为他上心,便点头道:“……自当心中谨记,衡量分寸。”??红玉撩了撩额前秀发,接着道:“百里公子与少恭君子之交,我本不该如此猜度,只是那个人……始终也让人看不透。哎,或许真是踌躇多虑了,所思所虑,不过自己想象,无甚凭据……”??沈牧见这孤男寡女共处一间屋内,如若被风晴雪看到,那可就跳进黄河洗不清了,便打了个酒隔,道:“……红玉好意我心中领会。”??红玉轻轻一笑道:“就当我胡思乱想,给公子提个醒吧。不再打搅公子歇息,我先走了。”??沈牧把红玉送出门去,心道:“这红玉倒是总为自己着想,而且心思缜密,而且还是剑灵之身,如若把这红玉收为自己的仆从,那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助手。”??想到这里,沈牧便心生了把红玉如何收为仆从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