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堂左侧坐了三位御医考官,而堂中正坐的是那名需要断出病症并实施针灸之人。
因为今日此轮为加考,太医院并没有准备患者。
考官前去问询郭院判意见之时,恰好郭院判正在与一位大臣聊天。
考官道:“要不是因为有一名女子,也不必加试这一场了。”
“哦?竟有女子也能通过三试?是何人?”郭院判是个惜才之人,没想到女子间竟有医术如此精进之人。
考官答:“此女名为云海棠,西陵湖人。”
“众口铄金,女子行医不容易,准以加试,往后也能堵住悠悠众口,她也能在太医院里待得更是自如。”郭院判对能过三试的云海棠很有信心,他曾经见她在顺天府尹里镇定自若的神采,相信她是个医术稳妥之人,就算再加试一轮,也必能通过,遂一口答应,“只是患者一时上哪去找?”
此时,身旁的那位大臣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不如我来。”
郭院判刚为他检查完身体,正在闲聊,想来也是很好,便同意让他代为帮助做回患者。
只是,针灸不比其他科目,当云海棠走进考堂的时候,看到堂中正坐着的,是只穿了一条亵裤的窦径踪,她的脸色一时煞白。
考官原以为她会羞涩,毕竟没有哪个待字闺中的女子见到如此坦诚的酮体还能淡定的,面前的云海棠并没有任何的逃避。
这是上一世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身体,而他的病症,自己也了然于心。
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心绪平稳下来,随即开始行针。
她先取出四枚银针,走至窦径踪的身后,手法熟练而精准地分别将其扎于肺俞、膏肓、肾俞、定喘等穴,而后又在他的手脚处寻到太渊、太溪,分别再行下两针。
窦径踪始终端坐配合。
云海棠不知道为什么堂堂三品的户部侍郎会主动愿意来做患体,虽然针灸于身,只要扎对了便不会疼痛,但是如果施错,也是相当危险之事。
她已行了六针,这是缓解喘鸣之症应扎的几处,本是已经通过考核。
但是,想起之前那些同考众人的眼神和言语,她知道,自己若不是拿出更高的本事,怕那些人会有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