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诗急匆匆地从房间里跑了出来,身上只披着一件黑色的小坎肩,看着满地的茶器碎片先是惊了一下,然后看到哭得双眼通红的墨夕,瞬间过去安抚:“夕夕,怎么了?有什么委屈跟伯母说,怎么好好得又扯上解婚约了?你放心,只要有伯母在,谁都不敢提解婚约这三个字!”
墨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像是被噎住一般,好久才指着神色冷漠地墨白,道:“伯母,墨白他喜欢上了别的女人,他不愿意再跟我在一起了。”
明明怒意升腾到极点,但面对着万诗,墨白也不愿意把自己极尽黑暗的一面展现出来,只能极力压抑着:“妈,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你回房去。”
然而,下一刻,原本对着墨夕还温柔似水的万诗的脸色却刹那间就冷了下来,“啪”得一声,一道十成十力道得耳光便落在了墨白得脸上,看得正在啜泣的墨夕都是身躯一震。
万诗冷冷道:“你就是这样对待墨夕的?这辈子你对不起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对不起墨夕!如果没有她,早在六年前我们在巴黎就已经死了,难道你过世的父亲从前就是这样教你的?罔顾恩情,我墨家便没有你这样的人!我万诗也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墨白身形一颤。
在最开始的一年看着顶替的墨夕他还试着和万诗争辩过,可是任凭作出何等努力,万诗偏偏像是被这女人下了降头似得。但此刻,已经过了六年,若是之前他可能还能有几分忍耐力,现在……
他缓缓开口:“妈,我最后再跟你说一次,当年救我们的并不是她。”
“那你说是谁?!这些年你都已经解释了几万次说是那个辛沉,这两天我看到网上在说什么了,叶星尘就是你当年说的那个女孩?墨白,你自己想想可不可能,六年前我们废了那么大劲儿去法国找人,可是只有墨夕说出了当年的来龙去脉,现在六年过去了,什么猫儿狗儿都想来沾边?”
万诗怒瞪着墨白,继续说道:“那天来的那个女人就是叶星尘吧?看着就是一副不检点的样子,我让她和你出去转转她倒好,一点都不推辞,难道不是知道你是有婚约的人还上赶着往前面贴吗?”
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怒意,墨白看向万诗的眼神透着失望的寒芒,他难以置信地问道:“妈,现在在你眼里,一个女人只要出去跟我出去转转就是不检点?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别人根本没有非分之想才会自然从容?看来这几年是我一直纵容墨夕在你身边,竟然不知不觉把您的三观带偏至此。既然如此,那墨夕就是留不得了。”
锐利的寒芒从墨白的眸中升起,一声轻唤,阿清便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随之出现的还有四五个黑衣人,得到命令之后,直接准备上手朝墨夕抓去。
看着这阵仗,万诗气得脸都紫了,直接挡在墨夕的身前,指着墨白的鼻子骂道:“好哇你,现在都已经敢跟家里人公然叫板了!现在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连你妈都不放在眼里了?我告诉你,这整个墨家,还不是你墨白说了算!”
一时之间,僵持在原地。
万诗一副要护墨夕到底的样子,令那些黑衣人在原地,进退不得,只拿眼去瞟墨白。
眼见着这副场景,万诗冷笑一声:“我奉劝你,要不乖乖和墨夕结婚,要么,我就当没有生过你这个儿子!墨家这一切你也不必再操持了,反正也是你爸打下来的基业,和你有什么关系?看看你失去这层身份之后,外面的那些脏女人还会不会搭理你!”
本身,万诗说这话只是为了激墨白像之前那样对她百依百顺。
但没想到下一秒,墨白便把无名指上的家族徽戒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