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舒涵依旧小心翼翼地躲在陆宇辰的身后,生怕那两只可怕的蝙蝠怪会去而复返。
说害怕那是其一,其实有了刚才的经历,她知道只要自己扯开嗓子拼命地喊叫,便可以叫那对孽畜失去方向,再次将它们赶跑。
她还是紧紧地跟在陆宇辰的背后,哪怕几次由于他突然放慢了脚步,而导致自己的脸撞上了他的背。
她喜欢这样的感觉。
眼前的身躯高大伟岸,带来一种受保护的安全感;自己躲藏其后,仿佛归巢的小鸟,找到了能够避祸的港湾。
扑鼻的气味醇厚悠长,如同陈年的老酒,令人沉醉其中;又宛如轻拂过礁石的海风,带着一种咸湿而又不失清新的魅力。
严舒涵多么希望脚下的路没有尽头,就这样无休无止地走下去。
但她知道这不可能,眼前的局势也不能如她所愿。她知道,还有比自己的情感需要更为重要的事情必须去面对,去处理。
于是,她重新振了振精神,从自己的少女心思中走了出来。
她发现周围的空间开始变得宽敞起来,而且本来原生态的岩壁上面出现了一些人工雕刻的痕迹。脚下的道路也从坑坑洼洼的岩石或者泥土变成了整齐平滑的石块,踏上去发出了“咚~~咚~~”的声响。
飞流又点燃了一只火折,眼前的景象更清晰地呈现在了面前。
严舒涵从陆宇辰的背后探出头来,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众人(鬼)上方的洞顶突然垂直向上扩展出去,根本望不到尽头,只能看到一片茫茫的漆黑。严舒涵的心中仍然有些害怕那两只蝙蝠会不会突然从天而降?
陆宇辰的眼前是一面悬崖绝壁,高耸至上方的黑暗之中,不知其究竟有多高。在地下居然出现了这样的一副奇观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但这个世上令人不可相信的事物何止这一件?陆宇辰也早就见怪不怪了。
倒是悬崖底部硬生生地敞开着一道石门,宽度足可以同时容纳二十个人,高度更接近十丈。一面已被完全敞开,另一面尚未曾开启。其上雕刻着许多古怪的图案,圈圈圆圆圈圈,更有类似于各种野兽和鬼怪的图腾,似乎在向仰视它的人讲述着一些古老的故事。
飞流神色凝重,缓缓地吐出了四个字:“地脉之门!”
这么说,樊枭一伙必定已经找到了地脉所在,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一切似乎还平安无事,他们应该还没有将地脉毁坏,否则一定会产生一些不可控制的灾变。
兑州城的熊熊大火和断壁残垣,以及巡抚衙门后院的那个如同火山口一般的大洞赫然出现在陆宇辰的脑海之中。倘若冥界的地脉被樊枭他们切断,真不知道这里又会发生什么样的灾难?人间又会遭受到怎样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