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枭将门踹开,一个箭步跳入院中。
只见门前跪着两个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父母。此刻正被五花大绑,每个人的身后还有一个官差拿着刀,架在他们的肩上。
樊枭见状不敢再轻举妄动,生怕惹动了对方,眨眼间便害了二老的性命。
官差们将樊枭围在当间,见他愣在原地,知道他是投鼠忌器。有两个眼疾手快的官差,立马上来拿刀背从后猛击樊枭的膝盖。
樊枭中招后两腿一弯,登时跪倒在了地上。
领队的官差一见人犯束手就擒,仰天大笑:“哈哈......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怎么样?还不是得乖乖地向本大爷磕头么?”
他笑罢,迈着大步走到了樊枭的面前,随后弯下腰,将自己的脸对着樊枭,低声说: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下人,居然敢和尚书大人的公子作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真以为范小姐看上你了么?她只不过是少女怀春,拿你消遣消遣罢了。如今她已经幡然悔悟,过几日便将嫁入尚书府。不过她水性杨花,只能做个侍妾。不过就这也算抬举了她们一家了。”
“胡说!”樊枭本来受迫于双亲的状况,已经横下了一条心,打算任凭对方是抓是杀。但此刻听闻他说婕妤变心,大声吼道。
“小姐绝不会变心!更不可能心甘情嫁给邓衙内做妾!我这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你这样诋毁婕妤,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望着樊枭此刻眼中不甘心的怒火,领头的官差“嘿嘿”一笑,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张纸,丢在了樊枭面前,嘲讽地说:“给!自己拿去看看吧。”
樊枭立马将面前的白纸拾起,上面写满了工整的黑字。
这字迹他再熟悉不过了。以前,每当婕妤做了什么得意的诗作都会拿来在樊枭面前炫耀。樊枭虽然认得些字,但自小习武,可以说是文墨不通,自然无法分辨婕妤诗作的好坏,看完后只是傻傻地笑着说:“写的真好。”
此刻,这些最熟悉的字体又呈现在了眼前,虽然读懂它上面每一个字句的含义,但大致的意思樊枭已然知晓。
纸上先是说了婕妤自己先前对于樊枭的情意更多的只是出于心理和生理上的冲动,而现在意识到了双方在身份地位上的巨大差距,不能一错再错。这几个月也过不惯清贫的生活,决定就此离开樊枭。
然后大大地夸赞了邓衙内的宽宏大量,不计前嫌地愿意纳她为妾,令她十分感动。
最后,她劝樊枭立马随官差回京城受审,并说邓衙内已经买通了官府,只会轻判他们一家充军。
樊枭虽然不愿相信,但眼前的这些文字确是婕妤的手笔,又使他不得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