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入目一片荒凉。
不知是冬日凌晨的寒气所致,还是一眼望出去目无遮挡带来的心里感受,光秃秃的地里有些枯草上反着雾气未散尽的寒霜。
手腕上锁链禁锢,只能略略伸展臂膀松快一下肩肘,过大的幅度是不方便的。
谢豫川低头看了看,眸光清淡。
若是从前,他起早必要打上一套功夫热身,现在处境不同,他也没太多心思,只打开身子练了练类似站桩的静功。
山林清幽,清气环绕,适合吐纳呼吸,升清降浊。
目之所及,是远处高家村家家户户的袅袅炊烟。
静中有动,他在平静安宁中看到源源不断的生机。
谢豫川十五岁就随父兄去边疆历练,直至十七岁开始亲自领兵打仗,首战突围大捷,在军中博得一些声名。至那时起,他生命中大半的时间都在西北边疆的营房里生活,曾经京都名门公子的富贵奢华,仿若前尘往事一般离他而去。
已经许久不曾体验到,心境如此平和的状态了。
这一切,若是那日在诏狱,家神不曾出现,他不知现在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远处,有道人影晃动。
谢豫川眯眸,只见那道人影晃了会,转身往村中跑。
不知怎的,他想起进高家村时,张达义说的那句村子有些特别的话。
不约而同,谢豫川和熊九山两个人的直觉都在暗暗提醒着,哪里不对劲。
高山河家。
冬子大清早来给高山河送米汤和干馍。
高山河起的早,正在院中劈柴,灶房里有人在烧火做饭,冬子端着饭汤过来,才发现高山河家今天有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