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武英矮身,假装出恭,嘴里还没嗯啊两三声呢。
一只手从黑夜中伸出…… 根本不容他反应过来,就被拉到了一旁的树根后边的坑坡下。
“别喊!我是韩其光。”
谢文杰差点破口一瞬间,听见了韩其光的大名。
不久,谢文杰跟身旁的谢武英,不知因为何事,争得面红耳赤,争着争着,就进茅屋了。
“谢武英”一屁股坐在谢豫川面前。
“谢予珩,你小子行啊!福大命大还长本事了,到处都在传你能通神。”
旁边,几个也没睡着的护卫,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和那熟悉却对不上语气的面孔,也好奇的坐起身。
谢常安,从小在国公府长大。
这声音……
这语气……
他不太肯定试探道:“韩少爷?”
韩其光转头,看见他,露出一口大白牙,用那张“谢武英”的脸,笑得人后脊发麻。
“小常安啊!跟着你家六少爷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小人高兴呢。”
“长话短说,夜长梦多。”谢豫川沉声道,“鹤之,还在外面。”
“放心吧,我还能扒了他的衣衫,冻死他?”
白日相遇后,谢豫川就猜到了,韩其光一定会找机会来找他。
韩其光打了暗号,他让身形相差不大的鹤之去见他,果不其然,韩其光伪装成谢武英的模样,混过了守兵。
留给韩其光的时间不多,因此他长话短说,直接同谢豫川说道。
“盘龙岭后山上的贼窝子,来了一群京里的人,给那帮人画了一堆大饼,现在一个个醉生梦死的,在里面做美梦呢。”
谢豫川沉眸暗忖。
“你怎么知道?”
“嗨,这还不简单,那贼老大有点迷信,我一个修过道的,没事帮他掐个吉凶福祸啥的,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如此能耐,怎不掀了那贼窝。”
“我这不一直等你呢嘛。”这话说的,他要是自己能搞定那“一大家子”,还用得着这样?
“你下山干什么来了?”谢豫川问。
韩其光笑道:“老大让我下来,想办法混进你们流放队伍里打探‘那种’消息。”
谢豫川:“……”
其他谢家:“…………”
韩其光语速稍快,竹筒倒豆子一样,一连同谢豫川商量了好几件紧急棘手的事。
临走时,拉上谢文杰又去“出恭”了。
被迫陪送一次的谢怀章,尴尬而不失风度地旁观了一次只听过没看过的“易容术”。
一炷香后,真正的谢武英,满面红光地跟兄弟谢文杰开开心心回了睡觉的茅草屋。
几个护卫,轮流上来,紧紧盯着他的脸,生怕又被骗。
“你是真的武英少爷吧?”
“废话!”
“是真的!”
谢武英无语至极,“怎么说大家也同吃同住这么多天,真假还分不出来?”
“韩少爷太厉害了。”
“武英少爷,大冬天的,你被韩少爷剥了,外面天寒地冻的,冻屁股不?”
“我打你,我!”
谢豫川打断道:“韩其光带没带人来?”
谢武英正色道:“带了!我看外面多了七八个人,韩少爷带来的人,对我挺好的。”
谢豫川颔首,表示了解了。
“我无以为报,就把韩少爷换衣服的时候,忘记‘抢’走的那一小袋雪花盐,送给他们了。”', '”')